面对鲜卑骑兵,尤其是那恐怖的“甲骑铠马”,该如何配合布阵?如何进退趋避?
他讲得口干舌燥,反复示范,务求让每一个什长、每一个伍长都听得明白。
就在这紧张操练之际,
石勒带着徐光、石虎、石豪、刘征、王阳、金珠,还有伤势痊愈的石瞻等人,踱步来到了校场边缘,静静观摩。
李晓明全神贯注于眼前的操演,眼角余光瞥见石勒等人,也懒得理他们。
竟视若无睹,兀自扯着沙哑的嗓子对着军阵喊话:“……记住了!到时候按既定策略行事……”
他这般“目中无人”的举动,立时让徐光抓住的痛脚。
徐光摇着麈尾,阴阳怪气地哼道:“哼!王上驾临,这厮掌了点军权,便如此狂悖无礼!
视若无睹,竟不来向王上行礼,当真狂妄至极!
眼中还有没有尊卑王法?”
“徐侍中!”
一旁的石金珠闻言,绷着黑脸,毫不客气地瞪了徐光一眼,
“你怎地老说陈将军坏话?没见他嗓子都喊哑了,眼睛都熬红了么?
为大军备战,他辛苦着哩!哪有功夫讲究这些虚礼!”
石勒看着校场上那个嘶声指挥、灰头土脸却神采奕奕的身影,非但不怒,反而抚须微笑,
点头赞同道:“金珠所言甚是。陈卿不辞辛劳,操劳了一昼夜,是孤亲眼所见。
此乃为国效力,为军分忧,何罪之有?孤不怪他。”
徐光眼见石勒竟如此回护李晓明,心中暗恨如同毒藤疯长,却也只得强压怒火,
暗自咬牙:“好你个陈祖发!且让你得意一时!
待到此计不成,大军折损之时,看你项上人头还能否保得住!”
一旁的石豪则指着校场中,那些正在演练古怪阵型,和新奇器械的士兵,
对石勒道:“王上您看,陈将军操练的这些器械,稀奇古怪,闻所未闻!
士卒们配合起来,瞧着倒颇有些章法门道,说不定……真能克制鲜卑的铁骑呢?”
石勒凝视着场中变化,捋着浓密的胡须,眼中闪烁着决断的光芒,
斩钉截铁地道:“陈卿当初能出奇计水淹洛阳!此次也必能大破段文鸯,攻取厌次城!
孤料定,此战,我军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