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时……”
看到谢清时眼角将要滑落的泪,裴砚南心都揪到了一起,开口想打断他。
“他写的是希望今年的春天可以稳稳接住满身狼狈的自己。”
谢清时没理会裴砚南的动作,继续自顾自说着,眼角的泪从先前的一颗两颗顷刻间就如雨般落下,看得人格外心碎。
“阿时,我们今天就聊到这里好吗?”
裴砚南用纸巾替谢清时擦去脸上的泪,实在不忍心他再沉溺于悲伤情绪就开口叫了停。
“我没事,这才刚开始怎么能停呢,你之前不是还教过我说做事情不能半途而废。”
谢清时抑制住自己的抽泣,郑重其事地说着,似是怕裴砚南再打断自己,接过他手里的纸后还仰头冲他笑了笑。
“为阿予庆生那天离医院打电话说安外公病情的时间没隔几天,也是凑巧,那段时间因为和家里吵架,我就一直住在阿予那边,所以无意中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他继续说着,嗓音嘶哑,那张奶呼呼的脸蛋上也满是斑驳的泪痕。
“其实阿予在安倦阿姨走后就不喜欢再过生日,是我软磨硬泡了好久,他才同意了,可也只限于我们两个人,而且必须是在家里。”
“他酒量很好,我从来没见过他喝醉过,也不知那天怎么了,他竟破天荒的醉了一次,记得当时我把他扶到房间的时候,他一直拽着我不肯撒手,所以我就只好一直陪着他,可这些说到底根本就不重要。”
不知道被戳到了哪个点,谢清时忽然间痛哭起来,就如同那弹得过急的弦,突然间崩断。他不停用手捶打着自己,呼吸沉重且急促。
“阿时,阿时……”
看到身旁失控的人,裴砚南急忙伸出手控制住他的双臂,嘴里也在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
“那天,我就该一直陪着他的。”
逐渐清晰的叫喊声终于将人带回了现实,从崩溃情绪中脱离后,谢清时抬头看向裴砚南,满眼自责。
……
三个月前,枫桥别墅
“阿予,你别再往下滑了,我快扶不住你了。”
谢清时费力地扶着醉倒的秦予安,累得不停地喘着粗气。
“再撑着点,马上就到房间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将一直往下滑的人往上拽着,在两人上完了楼梯后,谢清时真是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