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机硒鼓在废纸篓里滋滋冒烟。
梁晓萱把匿名信折成四折塞进胸牌夹层,女儿贴的皮卡丘贴纸被汗浸得卷了边。
赵刚办公室的百叶窗漏出半截光斑,正巧落在他电脑包挂着的警哨挂件上。
“标书后天开盲审。”她捏着胸牌的手背暴起青筋,皮卡丘的尾巴戳进指缝,“打印机昨天刚换过碳粉。”
赵刚用镊子夹起信纸对着台灯,茶渍在光线下泛出褐紫色:“邮戳是上周三。”他忽然把手机相册划到团建照片,林秘书端着茶盘的手指第二关节有块月牙形烫伤。
走廊声控灯突然暗了。
林秘书把茶匙在消毒柜里摆成三十度角:“收发室监控上周三坏了。”他摘下眼镜擦拭的动作停顿半秒,“但茶水间换了新咖啡机。”
梁晓萱口袋里的U盘突然发烫。
女儿用亮片贴的“加油”二字在布料下硌出凸痕,茶水间的咖啡机正在发出研磨声。
刺耳铃声划破凌晨三点的停车场。
“梁女士见过碎纸机吃人吗?”经过变声器处理的电子音混着电流声,背景有规律的水滴声,“你女儿画的小怪兽挺可爱。”
赵刚抢过手机时撞翻了证物袋,半枚指纹标本滚进排水沟。
林秘书突然举起紫外线灯,信封右下角显出极淡的钢笔墨迹——是财务部报销单专用编码。
应急通道的安全门吱呀晃动。
梁晓萱把U盘插进主机时,茶水间传来重物坠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