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端,他写上“实物(商品、劳力)”。
另一端,他重重地写上两个字——“定价权”。
“我们有世界最多的工人,最廉价的成本,但我们没有定价权。所以天平永远是倾斜的。”
“而在金融市场,我们要做的事情更直接。”他的粉笔尖在“定价权”三个字上用力一点,发出“哒”的一声脆响,“我们不去生产商品,我们直接去抢夺‘定价权’本身!”
“你们把英资公司想象成一个大地主,他们的股票,就是他们手里最肥沃的土地。我们这些外来者,想买他们的地,很难,也很贵。那怎么办?”
陆青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里闪烁着让在场所有人都心头一寒的光。
“我们不买地。我们放火烧他旁边的山,然后告诉所有人,这场大火很快会烧到他的地里。地主和所有想买地的人都慌了,开始疯狂地抛售土地。当地价跌到白菜价的时候……”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全场,就在这时,那个叫钱卫国的老干部忍不住了,他沉声开口,带着一丝质疑:“陆司长,恕我直言,你说的这个‘放火’,风险太大了!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玩火,万一火烧到自己身上,或者人家根本不上当,我们岂不是要血本无归?我们国家的外汇,每一分都来之不易!”
这个问题,同样尖锐。
陆青山看向他,非但没有不悦,反而赞许地点了点头:“钱同志问到了关键。所以,放火,也需要技术。第一,你要确保自己站在上风口。第二,你要比地主更了解他的那片地,知道哪里是枯草,哪里有油库。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凌厉,“你要有在火烧起来之后,能把整片山都买下来的实力和决心!我们不是去赌博,我们是去收割!胜券在握,才叫战争。毫无把握,那叫送死!”
他目光如电,直视钱卫国:“至于风险,请问钱同志,我们当年打三大战役,有没有风险?我们搞两弹一星,有没有风险?我们缩在家里,就不会被狼惦记了吗?不!只会让狼觉得我们更肥美,更容易下口!”
钱卫国被这番话问得脸色涨红,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那双抱在胸前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放了下来,紧紧地攥成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