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惟一抱着膝盖守着手机,再没有等到段叙初的任何回复,她把脸深深地埋入双膝中,就那样坐在大床上流了一夜的眼泪。
天亮的时候,蔚惟一起身去洗漱,用化妆品遮住苍白的脸色和红肿的眼睛,她离开家门去了医院,却没有想到在高级病房区域的大厅里遇到段叙初。
蔚惟一僵硬地立在原地,怔怔地凝视着从对面不远处走来的段叙初,然而段叙初却也只是顿了一下脚步,目光并没有落在她身上,像是对待一个路人,他面无波动,迈着如往常一样从容稳健的步伐走过来。
如果这是一个电影镜头,那么曾经相爱的一对恋人擦身而过的这一瞬间必定会变得无比漫长,对于蔚惟一来说每一秒都是煎熬和凌迟,她的心撕裂,在一点点地滴着血。
这种疼痛让她无法控制自己,唇瓣紧咬不停颤动着,“阿……”,却也只是发出一个字音,江茜从另一个拐角处跟上段叙初,在蔚惟一惨白的脸色中,江茜自然而然地挽住段叙初的臂弯,而段叙初并没有挣脱,面色如常地走过来。
直到她身边。
江茜更紧地挽住段叙初,目光掠过蔚惟一时,那里头带着隐约的笑意。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段叙初和江茜两人走过去的那一瞬间,蔚惟一眼中拼命忍住的泪水,猝然间滑落而出,半晌后她抓紧肩上的包带,抬起腿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
段叙初在转过一个走廊后,轻轻地抽回自己的手臂,“戏演完了,不要碰我。”,面无表情地说完,段叙初不做停留地往前走。
江茜心中既屈辱,又羞愤,她出声叫住段叙初,“我还没签离婚协议书,如今你已经跟蔚惟一断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阿初,只要你回心转意,我会说服爸爸,让他原谅你,而且医生说他的时日不多了,只要你努力表现,要不了多久,爸终究会把江家财阀给你。”
“回心转意?”段叙初念着这四个字,转过身看着江茜,他的唇畔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的心从来没有在你江茜,在江家财阀上,何来回心转意一说?你觉得我利用你,那我也只能说是你自己给了我可以利用你的机会。”
“有时候人的智商不够,不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怪罪到其他人身上,觉得自己有多委屈、多可怜,那是你自作自受江茜。我言尽至此,好自为之吧!”
“你……”江茜面色惨白,段叙初却也不再多看她一眼,转身留给江茜一个高大漠然的背影。
江茜的指甲掐进掌心的嫩肉里,向来温柔的眼眸里此刻燃起愤恨的火焰,“段叙初,你不仅联合起丁慧娟把我害到这种地步,如今竟然连我们之间的协议都不遵守了,你对我这样无情,那就不要怪我不让你们好过。”
蔚惟一走进蔚墨桦的病房时,蔚墨桦正坐在沙发上,手边放着笔电,处理一些他自己的事情,见蔚惟一走进来,他阖上笔电,微笑道:“姐,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