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叙初抬起手指,当着几人的面自然而然地拨开蔚惟一额边的一缕头发,低沉地说:“对不起惟惟,让你担心了。”
黎傲、庄名扬和闻嘉仁还是第一次见自家二哥有这么浓情蜜意的一面,睁大眼睛震惊而又探究地望过来。
蔚惟一脸皮薄,却还是保持着该有的姿态。
段叙初觉察到那三人大惊小怪的,他长眸一眯,“你们也坐,好好品品你们二嫂沏的茶。”
三人接触到段叙初阴恻恻的眼神,立马胆战心惊地坐下来,“谢谢二哥。”
段叙初没有再说什么,坐回床头重新翻着手中的检验单,避免蔚惟一胡思乱想,他看过之后沉默地递给蔚惟一。
蔚惟一原本以为是段叙初的,接过来看到检验单上的名字才发现是连子涵的,只是她手中的几张检验单并没有什么异常,段叙初和裴言峤翻过去神色却越发凝重起来。
半晌后段叙初用钢笔在检验单上勾画过去,开口打破沉默,“可以确定这种是毒,只是我竟然不知道连子涵什么时候沾上毒了。”,说着抬头望向其他三人,“你们知道吗?”
三人毫不迟疑地摇摇头,“没有。”,闻嘉仁顿了一下,补充道:“我们跟连子涵朝夕相处,若是他沾毒的话,我们肯定会有所察觉。”
“那就是了。”裴言峤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检验单上轻轻弹过,发出细微的声响,“或许连子涵是在背叛阿初和组织之后,由厉绍崇几人引导沾毒的。”
蔚惟一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所说的‘毒’,指的是罂粟吗?”
段叙初尚未回答,裴言峤斜睨过蔚惟一一眼,不以为然地说:“外行不要插嘴。”
蔚惟一:“……”
段叙初刚醒过来,连话都没有来得及跟她说,更没有闲下来的时刻,就跟这些人一起讨论下属的事,她只是不想让段叙初这么操劳,才想着为他分忧,反而自己又成了麻烦吗?
段叙初沉着脸色对裴言峤说:“言峤,我的老婆,同样也是你的嫂子,你态度好点。再者说你是从生下来什么都懂吗?惟一只是提个问题而已,你至于这么看不起人?”
他原本也不想让蔚惟一参与进来,但蔚惟一来都来了,他不可能把蔚惟一赶走,裴言峤再不配合,他倒想让裴言峤回避了。
裴言峤也只是玩笑话,奈何段叙初太护蔚惟一,这话说出来气氛就有些不对了。
黎傲见状连忙调解,耐心地对蔚惟一解释,“二嫂,我们指的确实是罂粟,但从子涵的血液中检查出来的并非只有吗啡、可待因……这些成分,可能是跟罂粟的化学成分差不多的其他植物,但至于是什么植物,我们暂时无法得知。”
蔚惟一点点头。
裴言峤沉吟道:“医生呢,全都看过了吗?”
“都讨论过了。”闻嘉仁神色沉重地回答,“暂时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蔚惟一接过段叙初递来的那张检验单,蹙着秀美的眉毛问:“连子涵没有什么症状吗?至少毒瘾上来的话,应该有很大反应才对。”
庄名扬看过一眼沉默不言的段叙初,“暂时……还没有。”
“暂时……”段叙初用手指揉着额角,思虑片刻后他下了决定,“言峤先跟我一起去看连子涵,回来再说。”,不等其他人回应便拔掉手背上的输液针头,掀开被子要下床。
蔚惟一惊慌地出手用力按住段叙初,神色沉肃地说:“不行!你自己还生着病,怎么去看望下属?这样吧,你若是不放心别人的话,不如让我跟言峤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