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叙初没有告诉蔚惟一,蔚惟一也不知道,听到囡囡这样问她也看向段叙,谁知段叙初却故作神秘,“等到了那里,囡囡你就知道了,那个地方有些远,囡囡先睡一觉。”
“嗯!”囡囡没有再问,把脑袋钻入段叙初强壮的臂弯里,让段叙初抱着,小孩子无忧无虑的就是好,囡囡很快睡过去,蔚惟一和段叙初坐在那里,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如今蔚惟一觉得跟段叙初沟通很难,而且她也不是话多说个不停的性子,但她不喜欢这种剑拔弩张的静默。
她僵硬地坐着,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攥起来,安静了几分钟后,蔚惟一转过脸看向段叙初,“阿初,昨天囡囡告诉我你要让她学钢琴,并且会把钢琴送到我那里,你已经买好了吗?”
段叙初正在闭目养神,闻言他掀动了一下眼皮,“明天一起去看钢琴。”
蔚惟一听后很欣喜,毕竟这两天她休息,也想和段叙初待在一起,他不赶她走就好了,“囡囡还说你让我教她钢琴,但我的钢琴水平你也知道,快三十岁了还不到九级,我怕教不好囡囡,耽误了她。”
“你先教她初级。”
蔚惟一闻言点点头,顿了顿又说:“只是我好多年没有练过钢琴,估计现在连五线谱也不认识了。”
“五线谱你也不认识的话”段叙初这才看了蔚惟一一眼,抬起手指着前面开车的周医生,“你就跟周医生学,然后再教给囡囡。我想身为一个母亲,你应该不会介意为女儿努力。”
蔚惟一:“”
“绕来绕去的至于吗?你的钢琴水平高,你去我家里每天给囡囡上课不就行了?”蔚惟一很想这样说,但她怕段叙初拒绝,并且会遭到他的羞辱,毕竟他根本不想看到自己。
蔚惟一低着头很久都没有再说话,段叙初突然问她一句,“昨晚没有睡好吗?”
“啊?”蔚惟一浑身一颤,转头看着段叙初,“什么?”,难道说他昨晚确实是在装睡,知道她偷亲过他,但故意不理她?
段叙初的视线落在蔚惟一的眼睛上,语气淡淡地说:“黑眼圈,好歹你也化个妆再出门。这样下去,估计连裴言峤也嫌弃你了。”
蔚惟一有些窘迫,冷若冰霜地别开脸,不悦地说:“我确实是老了,比不得段先生身边那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段叙初闻言狭眸陡然眯起,划过一抹凌厉,阴沉沉地反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蔚惟一相信段叙初不会这么快就有别的女人,但难免心里还是有些吃醋,又孤傲不想让段叙初知道,她坐过去靠上车窗,把脸贴在玻璃上闭着眼睛,“我困了,睡一会,到了再叫我。”
原本只是拿睡觉做借口,避免两人相对无言的尴尬,谁知昨晚睡得不够,靠在那里没多久果真就睡了过去。
段叙初看着蔚惟一侧过头贴在那里,安静呼吸的样子,他估摸着她睡着了,于是吩咐周医生放慢车速,随后又拿过外套盖在蔚惟一身上,手指触碰到她的脸颊和头发时,停滞几秒后转到她的唇上,段叙初的眸色一点点变得深幽。
蔚惟一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后来还是被囡囡叫醒的,“妈妈!”,囡囡兴高采烈地推着蔚惟一,“你快看,这边下雪了!”
蔚惟一慢慢地睁开眼睛,面对着车窗果真看到外面纷纷扬扬飘着雪花,而t市这个季节并不下雪,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是在另外一个城市了。
十多分钟后车子在一座山庄前停下,古典的日本建筑风格,站在外面有一种很幽深厚重的感觉,三人下车走进去,院子里种着一棵很高的樱花树,一下子惊艳了蔚惟一的视线。
那些粉红色的樱花瓣和雪花一起飘落,纷纷扬扬如梦如幻,衬得原本有些昏暗的天空澄澈明亮,囡囡早就跑到树下,仰起脸展开手臂在树下转着圈,“好漂亮!”,她的脸颊粉嫩如樱花,欢欣鼓舞地跳着像是精灵,“爸爸妈妈你们也过来呀,天上下花瓣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