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峤并没有推开我,而是用一种探究的眼神审视着我,静谧中彼此的呼吸缠绕在一起,滋生出些许的暧昧,车子匀速行驶着,他的身后是城市的霓虹灯火和一闪而过的街景,过了半晌言峤又跳跃性地问我:“你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
我:“…………”,没有明白他什么意思,反正不是好话就是了,我扫他一眼,这才把手收回来。
裴廷清和裴姝怡的规矩确实不多,裴姝怡这个后妈为了让言峤和我培养感情,她说服戚家人也同意了,让我和言峤订婚后就住在一起,并且强调必须要同一个房间,睡同一张床。
我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但言峤对此很不满,说裴姝怡干涉得也太多了,裴廷清替裴姝怡回答因果报应,当年言峤这个做儿子的不是积极地为母亲找男人吗?
这笔旧账翻出来,言峤就不敢说话了。
言峤把我带回裴家,顾及着我脚上的伤,他下车后探过身子,勾住我的腿不由分说地把我抱了出来,迈着稳健的步伐往屋子里走。
裴廷清和言瑾他们几个人比我们早回来,裴姝怡煲了汤,此刻他们穿着家居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开着,手里端着碗喝汤,我觉得失了礼仪,而且很不好意思,示意言峤放下我,言峤不理会。
几个人都觉得没有什么,裴姝怡走过去看了一眼我的脚,问我还痛不痛,要不要让裴廷清给我治治。
其实只是扭伤而已,不用那么兴师动众,但他们几人对我好,我不想拂了这片心意,而且裴廷清他们三个人都是医生,顺便看看也好,谁知我还没有说话,言峤就拒绝说不用了,没有什么大碍,他已经帮我看过了,随后他打过招呼,抱着我往楼上走。
我觉察到不对劲,从裴言峤胸膛里抬起头问怎么了,结果这货回我一句男女授受不亲,我穿成这个样子,伤得还是脚,若是让裴廷清看,多少有点不雅观。
我:“…………”
半晌后我才想明白,蹙着眉头问言峤什么龌龊思想,他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做儿媳妇的会勾引他的父亲?
言峤竟然还有脸点点头,说他爸是这个世上长得最好看的,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喜欢他爸,他要替他母亲防着,不要让任何女人有机会接近裴廷清,把裴廷清从他母亲手中抢走。
我:“…………”,(这个二货,若不是我现在不方便,我保证会揍他。)
“开玩笑的。”言峤觉察到我真动怒了,他没有再继续羞辱我,腾出一只手打开门,进去后抬起腿用踹的方式把门从里面关上,简单粗暴,看得我心里有一种无力感。
裴言峤把我放在大床上,脱掉我的鞋子,让我坐在那里,“我早熟,很小的时候就不让我妈给我洗澡了。”
我找到了一洗血耻的机会,赞同地点点头,“是啊你确实早熟,若不然真的就成智障儿了。”,我在委婉地骂言峤他的智商都是在小时候发育完成的,这些年一点也没有增长。
言峤的拳头捏得“咯吱”响,我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仰着一张脸回他以淡笑,他不屑再理我,打过招呼后一个人下楼喝汤去了,我则起身到浴室洗澡。
裴姝怡心思细腻而且体贴,在我来之前就问过戚家那边的佣人了,这边的各种生活用品都是按照我的喜好和习惯,对比起生活多年却鲜少感到温暖的戚家,我不过和言峤的家人断断续续往来了一年多的时间,第一晚住在这里,却真正感受到了他们给予我的爱。
我穿着睡衣睡裤从浴室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时,卧室的门再次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我用手撑着额头,问言峤能不能有点修养?好歹也是裴家财阀的掌控人,怎么总是这么粗暴?
言峤把手中的碗放下,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他坦然自若地说:“腾不出手,只好用脚,并且纠正你一下,我不是踹的,而是轻轻地推开。你若是嫌弃我,接受不了,现在退婚还来得及。”
我:“…………”,又是这句话,估计以后我若是对他哪点看不顺眼,他就会用退婚来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