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书卷端端正正上书四个大字:《南行杂记》。

萧和泽手握成拳,骨节紧绷,他觑了一眼萧钧煜。

萧钧煜面上安之若素,俊朗的眉眼一片澄澈坦诚,浑不在意任萧和泽打量。

萧和泽抿唇,许是他想多了,却仍忍不住想到今日早朝。

早朝,借着盛朝首富沈父出海归国一事,众臣开始探讨开放国门、实行远海贸易的事宜。

萧和泽生在京都城,长在京都城,远些只去过江南等富庶之地,他并不赞同对外.开放,认为盛朝之外皆属蛮夷。

萧钧煜便是身着身上这一袭绯红色的锦袍,立于金銮殿中央,众臣目光如柱却神色自若。

他面上雍容尔雅,凤眸轻而淡一瞥便让人倏然闭嘴,他举手投足尽显凌厉,众目睽睽之下旁征博引,所有的典籍、杂记、坊间杂谈信手捏来,引得满朝上下掌声雷动。

当朝太傅,三朝元老,魏太府满眼含泪,抚着长须开怀高赞:“太子殿下远见卓识,我等老臣惭愧惭愧。”

萧和泽骨节隐隐发白,他敛住眸底的浓沉晦涩,面上带着惊喜朝萧钧煜道谢:

“今日听皇兄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正要去寻这本书,皇兄真是雪中送炭。”

“多谢皇兄。”萧和泽朝萧钧煜拱手做礼,眼里的亮光不似作假。

萧钧煜漫不经心轻轻颔首,目光又落在一旁不愿看他的沈筠曦身上。

萧和泽看着萧钧煜不以为意的疏淡侧颜,手指深深陷在掌心。

他只比萧钧煜小三个月,是皇上的宠妃淑妃所生,可皇上自幼最宠爱的皇子始终只有萧钧煜。

萧和泽听说,淑妃怀了他后,萧钧煜的母后便郁郁寡欢,萧钧煜自小与萧和泽并不亲近,却从不主动找他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