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钧煜没有回顾晴川的话,顾晴川也浑不在意,他指挥着下人搬运花:“这花盆有些重,仔细些,切莫摔碎了,一会儿要摆在向阳处,这花喜阳。”
顾夫人今日花宴的重头戏便是这四盆倒挂金钟,所以特意用了直径约摸两尺、高三尺有余的花盆,三四人合抱才能抱动。
同这枝繁叶茂花盛的四盆花一比,相形见绌,萧钧煜手中半尺余宽的花盆虽精致玲珑,却一时有些小家子气。
“无功不受禄,太子殿下的花您带回去吧。”见她爱的花进了侧门,沈筠曦噙着笑,淡声道。
“筠曦妹妹,你有没有帕子,快给我一方。”顾晴川搭了把手抬花盆,手上沾上了泥污。
沈筠曦闻言,从袖中抽出了一方帕子递给顾晴川。
帕子莹润如月华,云锦面料,展开时一角绣了一朵栩栩如生的玉兰花。
顾晴川接过帕子擦了擦手,随手就将帕子塞到了袖子中。
萧钧煜黑黝黝的眸子凝在顾晴川的袖口,他端着花盆的手青筋暴起,唇角微抿,面上却平平淡淡,睨了一眼顾晴川,淡声道:“顾二公子和沈姑娘很熟?”
“当然啊,臣与筠曦妹妹青梅竹马,自幼一块儿长大。”顾晴川与沈筠曦并肩而立,面容粲然,轻快应道。
见萧钧煜拧眉,顾晴川拍了拍脑袋,先自嗤自己一句,笑着解释道:“臣忘了,三年前太子殿下回京都时,臣正好去了白鹿洞书院。”
顾晴川身为顾丞相嫡子,却自幼不爱读书,鲜衣烈马,性子顽劣跳脱,三年前顾丞相夫妇为了压压顾晴川的性子,一合计将他送出了京都城,封闭式书院读书,前天才回京都城。
萧钧煜审视顾晴川,心里蓦得席卷上一股涩意。
顾晴川参与了沈筠曦的年少,而他没有,他对沈筠曦的曾经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