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青铜门启,宿命闭环

血在心口凝成符文,像一道逆向生长的藤蔓,往心脏深处缠绕。混沌枝桠贴着伤口,脉动与那符文共振,每一次跳动都牵动体内某种沉睡的机制。我明白过来——小萍的笔不是为了伤害,而是标记。她写的不是字,是钥匙的齿痕。

黑雨还在落,铜符在空中拼合,倒计时悬浮于东京上空:**71:42:16**。每一道雨滴都带着清源使的印记,可它们不再攻击。它们只是铺路,为某种开启仪式铺设因果通道。建木残根深处的虚空频率变了,青铜门的铭文开始自燃,灰烬飘出时化作低语,穿透雷暴与雨幕,直抵识海。

“欢迎回家,张莉萍。”

那声音熟悉得让我指尖发麻。是无相母。可她早已崩解为概念尘埃,散入新世界的法则缝隙。她的存在不该再以声波形式回响。除非——这声音本就来自法则内部。

我低头,将混沌枝桠缓缓插进心口伤口。皮肉撕裂的痛感被瞬间压制,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深层嵌合的嗡鸣。枝桠吸血,却未枯萎,反而膨胀,嫩芽裂开,生出光质纤维,如根系般向四周延展。一瞬之间,一座桥在虚空中成型——由纯粹因果光束编织,横跨黑雨与雷暴,直通富士山地脉顶端。

蚑萤站在我身后,星图战甲的星光被压制到极致,仅余一线微光护住眉心。她没说话,但我知道她在用因果之眼扫描那座桥。她在确认这是否是陷阱。片刻后,她抬手,指尖划过空气,留下一道短暂存在的星轨投影——安全。

我们踏上光桥。每一步落下,桥面便震颤一次,仿佛踩在某种巨大生物的神经束上。黑雨触及桥体即蒸发,铜符在半空碎裂,无法形成封锁。那些符阵不是被破解,而是被无视——如同低维结构无法干涉高维路径。

接近建木顶端时,雷裔的身影再度显现。他已不再完整,左半身彻底化为雷暴聚合体,右臂垂落,仅靠电弧维系与躯干的连接。他的头微微偏转,雷纹覆盖的眼眶中闪过一丝波动,像是残存意识在挣扎。

我没有停步。光桥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他身后那扇门。

青铜门从建木残根中升起,高逾千丈,表面铭文并非刻成,而是由无数微小的符点流动构成,如同活体语言。门缝中溢出的不是光,是虚无——一种绝对的、未被定义的混沌。它不吞噬,不排斥,只是存在。而在这虚无之中,漂浮着无数巨卵,表面映照出模糊影像。

我走近,第一枚巨卵中,是我坐在图书馆的下午,窗外暴雨将至。第二枚,是我在玄蚑氏废墟前转身离去,背后是蚑萤被银藤贯穿的瞬间。第三枚,是心源·萍睁开眼的第一刻,我亲手将混沌枝桠的嫩芽植入她脊椎。

每一枚卵,都是一次“我”的人生投影。不同的选择,不同的舍弃,不同的觉醒方式。有的我选择了依附群瞳,有的我自毁幻灵珠换取短暂自由,有的我甚至主动献祭地球以换取晋升。但所有路径最终都指向同一终点——这扇门。

门开了。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开启,而是我的意识被允许进入。光桥崩解,蚑萤的身影被隔绝在外,因果之眼的丝线在门缘断裂。她最后传来的信息只有一句:“频率同步,别被投影吞噬。”

我踏入。

门后没有空间,没有时间。只有记忆的洪流。每走一步,便有一段人生强行灌入识海。现代图书馆的空调嗡鸣,玄蚑氏祭坛的血腥味,幻灵空间百年闭关的孤寂,小萍第一次喊我“姐姐”时的笑意——所有感官被还原,所有情绪被重演。这不是幻境,是观测记录的回放,是群瞳族对“破茧者”的完整存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