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致他们班永远上课最早,下课最晚,加课最多。
第二天,任真班上课时老师组织班里同学分成几个小组,利用三个课时的时间,每个人都要上来唱一段。
一来好多同学都只是从小学京剧,但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登过台,所以借着机会练练大家的胆量。二来老师是想看看大家水平到底如何,好做针对训练。
上课前老师把任真叫去一旁专门提了一下,说她的表现一直很拔尖,希望给同学们做个表率,一会儿她先上。
果然就像老师说的,分好组后她问谁先上来,却没有人愿意,老师只好看向任真,暗示她第一个。
任真其实也有点紧张,以前演出什么的台下毕竟坐的都是不懂戏的观众,大家也就图个新鲜听个热闹罢了。可今天的观众,无一不是从小唱到大的,她难免慌张。
任真的第一任师傅是江好,所以她最先受启蒙的便是青衣这一行,也是她唱的最稳的。
后来江好走了,姥爷的朋友推荐任真试试花旦,于是她又学习了两年的花旦,唱得也很出色。
再后来教花旦的师傅因为家里的事没能继续,但走前提了一嘴,说任真不妨再试试花衫,她便又开始自学花衫这个很年轻的行当一直到现在。
但来这上学前,因为牵扯选填专业的问题,和大家商量后,江好还是建议她选青衣,她这才又回归到了最初,唱青衣。
任真今天选了一段《贺后骂殿》,起身把u盘交给老师,自己走去同学们围起的小圈子里。
乐起,任真起势,随着弦乐声慢慢转身,她穿了一件平时练功用的戏服,轻摇水袖唱道:“有贺后在,金殿一声高骂…”
叫好声此起彼伏,任真也渐渐放松下来,整段唱的流畅自如。
……
任真刚唱了一半,发现有几个女生总是往门口瞅,她还挺好奇,门口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她也要看看。
于是莲步轻移改变了方向,下一秒她就后悔了。
吕丛懒懒靠在门框边,正拿着手机对着她拍视频,见她转过来,藏在手机后的嘴角勾了勾。
任真差点唱磕巴,还好自己定力还算不错,并没受他影响。
她不理他,又走了几步,转身不在看他。直到唱完,叫好声填满整间排练厅,任真鞠躬致谢,然后快步回到自己位置上坐好。
上课不能带手机,于是吕丛人往门后躲了躲,从兜里掏了一颗糖出来捏在手指间晃了晃。
下一个同学已经开始唱了,大家的注意力此时都在圈内,任真趁空开个小差。
她看着对方晃动的糖果再次没出息起来,咽了咽嗓子抿起嘴巴。
下一秒,一阵叫好声吓得任真收回视线稀里糊涂地跟着喊了一嗓子,然后等她再看去门口时,吕丛已经不见了。
整一节课,她都人心慌慌,总惦记着瞅空子往门口看上几眼,直到下课了,他人还是没影。
任真以为他就是逗逗自己罢了,竟还有些小生气。
换好衣服后,她手机响了,是老师,让她再回排练厅一趟。
任真以为是自己开小差被老师抓包了准备批评她,赶紧灰溜溜的往排练厅走。
结果人刚迈一只脚进门,便愣了愣,吕丛也在,背对着大门与老师面对面坐着正聊天。
老师看见任真招了下手:“来,任真。”
吕丛很快转身,两个人四目相对。
吕丛笑了笑:“你好,任真。”
任真:“……”
一秒,两秒,四秒,五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