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缓过劲来之后,她却是啧啧两声,不知是在嘲笑何人地笑了起来,说:“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父子竟然栽在了同一张脸上。”

纪云川在这个时候掀了掀眼皮,直视着任淑妃,嘴唇上的口脂这么长时间下来让他很不舒服,但他还是强压下这股不舒服的感觉,向任淑妃解释道:“殿下跟奴婢没有丝毫关系,娘娘想错了。”

这样的辩解,仿佛是在挣扎。

即便已经站在悬崖边上,已经站在即将碎裂的冰面上,没有办法自救,他也是要挣扎一下的。

任淑妃看着纪云川,她突然就在想,人落水尚且会扑腾两下,这位曾经的皇子落难到如此地步,难道半点都不会挣扎反抗吗?

这样想着,任淑妃将话问出了口。

纪云川被问得一怔,垂眸避开任淑妃的目光,只简单又冷冷地答道:“挣扎过的。”

只四个字,便能让任淑妃想象出这段时日纪云川在纪羽手上是如何垂死挣扎,最后却只能在纪羽的或暴力或威胁下屈服。

再变成如今这样。

可任淑妃总感觉纪云川其实是没有变的,有些东西折不断就是折不断。

就像徐贵妃当年被逼着入宫,被不爱之人捧到那样的位置上,瞧着像是早已被磨平了棱角,可上月的事儿却叫任淑妃知道,徐贵妃根本没有被磨平棱角。

无论是红杏出墙生了个儿子来夺嫡恶心皇上,还是在皇上沉浸于那点根本不顾旁人感受的爱恋无法自拔,终于后悔的时候夺过毒酒仰头饮尽。

这都说明徐贵妃这么多年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