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吗?”霍文远犹豫着,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纪云川抬起眼看他,摇了摇头,说:“并非是以你威胁我,且不过是穿这般衣裙,石榴红的衣裙我娘穿得,我自然也穿得。我只是……只是不想当宫女伺候他,更不想穿着与所有宫女都不同的艳丽衣裙跟在他身边,好似我与他有染一般。”

霍文远听着他的话,心中不免想起刚回京时听到的闲言碎语,抿了抿唇,说:“去岁走的时候还与你说今年回来要请你吃喜酒的,如今太子怕是不会放人……”

纪云川不欲叫霍文远都快高高兴兴成亲的人了还这般费心思为他担忧,且霍文远自己也有父母亲族,好好儿回去早早定下的解家三娘,好好儿孝敬父母、建功立业才是正经的。与他这样私通生下的野种扯上关系做什么,到时候平白连累霍文远,甚至还要连累霍家,到时候纪羽不杀他,他便要愧疚一辈子。

这般一想,纪云川后退一步,脸上神色冷冷的,只对霍文远说:“我不想走自然不用太子放人,你也不必再来见我,往后桥归桥路归路,只当你从未当过我的伴读。”

霍文远听着这话便明白对方是怕连累自己,疾疾上前便要抓住纪云川的手腕,可当对方转身坚定避开他的手时,他才清醒过来一般在原地站定。

纪云川就是不想连累他,若他这般不管不顾追上去,万一被太子知道了岂不是连累父母亲族。

还是听纪云川的好一些,若还有别的什么,往后再慢慢打算就是了。

不远处刚走过金銮门没多远就看见纪云川跟人拉拉扯扯的纪羽瞧着霍文远转身朝东宫走去的身影眯了眯眼,猜测对方是在找自己的,袖子一甩也朝东宫走去,对身旁人说:“查查霍文远近些日子是不是常来见纪云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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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康宫东暖阁内,李全昌坐在榻上上吹了吹手里的茶,掀起眼皮子看向朝自己走来的纪云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