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来,跟以前的他没什麽两样,其实不管是寒恺修还是眼睛不好的张妈,都感觉得出来,那个除夕夜後,念予沈默了很多。
好几个晚上,寒恺修都看到念予独自面对著漆黑夜空,默默哭泣。
沈溺在无边的黑夜,感受著寒冷浸蚀著心脏,寒恺修凝视著墙上微笑的草根,“老婆,念予还是个孩子,我们更应该多替他著想,是不是?”
一如从前那样,草根无声的浅笑回应他,寒恺修温热的吻印上他冰凉的唇,“乖老婆,老公知道你会理解。”
心意通了,一切尽在无语中。
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清吧里,由於白天大多数人都上班,此时的清吧比起晚上多了几分清雅;大厅的卡座里,寒恺修与蔚以然相坐对饮,厅中央的小台上坐著清秀的少女,正浅吟低唱,如若黄莺出谷。
“你真的决定了吗?”
一口饮尽蔚以然倒满的酒,寒恺修点头,“念予的人生需要重新启航,他还小。”
“是你决定的事情,我不再说什麽,只是记得去经常去看看草根,我相信他一直都盼著你的。”
“草根永远都跟我在一起,我们的心连在一起。蔚以然,谢谢你,谢谢你给了草根这麽深厚的一份真挚友情,你做的一切,他一定也看到了。”
曾经的情敌,现在的朋友,经历这麽多事情,他们之间已经没有隔阂,有的只是对那个离开的男人无限缅怀。
两只酒杯在空中相击,“干杯,今天不醉无归。”
蔚以然一口干,寒恺修无奈的笑,“我也想醉,醉了就不会想那麽多,不会那麽痛苦。没办法,家里三个孩子,还有年迈的张妈,我必须要保持清醒。”
“车祸的事情,你打算就这麽了结了?”
台上正在演唱一首很老的歌,年轻女孩清亮的声音唱不出那种怀旧的情感,寒恺修莫名的腾出一股烦郁的情绪。
“换作别人,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可是……我不能让草根恨我!”他怕,将来到了地下,草根还是不肯见他,“给我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