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是撩拨半是使坏地伸出手——
陆早秋大概没跟我这种小流氓玩过,没有防备被我摸了个正着。
他迅速捉住我的手,脸色难看。
我的手被他捏得发痛,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陆早秋力气这么大。
我不敢看陆早秋的眼睛,他下面一团柔软,根本没有硬。
我刚想说话,陆早秋说:“我们出去,我有事跟你说。”
我根本不敢听他要跟我说什么事,我怕他质问我怎么不讲信用,说了不乱搞结果还在他面前耍流氓,还在厕所里,简直坐实了炮王之名。
我说:“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陆早秋直接把我拉了出去,拉出健身房塞进出租车里。他力气之大,让我突然觉得,之前我之所以能用蛮力留下陆早秋跟他说话,完全可能是因为,其实他也没那么想走。
他说:“你带了琴房钥匙吗。”
我说:“带了。”
他说:“好。”然后就不说话了,我也不敢说话。
回到学校,走到三号楼的001琴房。
陆早秋说:“弹琴。”
我莫名其妙地坐上琴凳,翻开琴盖,问他:“弹什么。”
他说:“什么都行。”
我想了一下,手指在黑白琴键上动了起来。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片寂静。
我不知道我在弹什么。
忽然这片空白里有了色彩,出现了一个音乐厅,一架三角钢琴,一个模糊的清瘦背影,一把小提琴,一把琴弓,一双缠着白色细绷带的手。
忽然这片寂静中有了声音,出现了钢琴声,小提琴声,心跳声,低沉柔和的嗓音,甚至笑声。
我不知道我在弹什么。
双手只是随着脑子里的画面与声音而动,所有的画面,声音,情绪,心思,全部化成了音符落在指尖。
好像过了很久,又或者只是一瞬。
我的指尖落下最后一个音符,仿佛虚脱一般瘫坐在琴凳上。
转头只见陆早秋拿过笔和空白的五线谱,飞速记录。
我看着他缠着绷带的手不停地动,他纤长的睫毛轻轻煽动,如两只比翼黑蝶。
他记完了。
他抱着那叠纸,说:“名字。”
我看着他,半晌说:“给我笔。”
我在那叠五线谱的预留标题处写上——
《遇见陆早秋》。
陆早秋看着上面那五个字,说:“我跟你说件事。”
我赶在他前面说:“你不喜欢的事,我都不做。”
“我不接受分手。”
“不管你要跟我说什么。我每天都去找你,我会去你琴房蹲你,跟你吃晚饭,陪你练琴,再送你回家。”
陆早秋沉默半晌,说:“我是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