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的这间酒店建在半山腰。现在南半球正是秋天,太阳才刚要落山,天气就开始转凉了。大概是昨天出门前忘记关紧阳台门,屋里隐隐有凉风吹进来。
不过唐一臣这一觉睡得很舒服。
他忙了半个多月,昨天才终于放松下来,喝了很多酒,又经历过酣畅淋漓的性事,最后睡了一个好觉,一直睡到自然醒,睁开眼就被山间鸟鸣和清风环绕。
约翰内斯堡果然是个好地方,唐一臣在伦敦享受不到的好天气和好运气,躲来南非就都有了。酒吧里随便一约就是人帅活好的极品,唐一臣扭头看向身旁睡得正香的男人,再次感慨,他竟然连背影和翘起来的一小撮头发都好看。
距离返程还有不到24小时,唐一臣找出一身干净衣服走进浴室,在心里默默盘算:一会儿和帅哥一起吃晚饭,出去散散步,也许可以再喝杯酒。回酒店后名正言顺地再来一发,明天中午退房,时间刚好来得及,也算是给这趟累到半死的南非之旅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唐一臣跟在爷爷身边长大,唐司令出身世家,又半生戎马,行事作风很是老派,他带出来的孩子自然也比一般的公子哥儿规矩大。因为那些过分讲究的习惯,唐一臣从小到大没少被韩檀他们吐槽。
比如随身携带的棉布手帕,比如西装口袋里刻着“唐”字的钢笔,比如衬衣领口最多只能敞开一粒扣子。
再比如他必须要在走出浴室前把自己彻彻底底收拾利索。头发吹干,手表戴好,就算是睡衣也要穿戴整齐,换下来的脏衣服和用过的浴巾分别叠好放进不同的洗衣篮里,最后在手腕处喷一点香水。他甚至不需要戴上眼镜,靠着三十多年来的肌肉记忆,也能百分之百确定自己现在毫无破绽。
昨天晚上喝得太醉了,他的记忆从回到房间起就已经断断续续,只记得那位帅哥实在是凶,唐一臣爽得上头,最后险些被操晕在床上。
平时是绝对不会这样的。
唐一臣活动了下酸痛的腰,低下头,又仔细看着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印记。是真的太乱来了,还好这是在遥远的非洲大陆,还好那只是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