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没有希望了,十七年里。
曾经也不是没想过依靠法律来保护,只是看到请律师那高昂的费用,想要拍下他们行凶的证据,换来的只有更加暴力的殴打。
像他这样的人,好像就不该存活于世间,所以上天让无数荆棘穿透他的身躯,木刺嵌入心脏。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他窒息。
这顿饭,并没有那么愉快,只是二人都没有表现出来。
“老板,十块放这了。”
那钱的边缘已经泛黄,皱皱巴巴的,陆炽都看在眼里。
他想得到家庭困难,却永远不会知道,这十块钱对于谢桉来说可能是一个星期的饭钱。
两人站在面馆门口,星星散散的灯光在街道亮起若不是老旧的房屋,或许算得上浪漫。
“我不去你家,我送你到街也可以。”只要让他能知道大概位置,一家一家的问也不算麻烦。
谢桉只是摆摆手,他现在不想回去。其实大多数时刻他都没回过家,在小公园随便找个椅子就过了一夜。每个星期回去一两趟,让他们知道自己还活着。
“我不回去,我不想见到那两个人,说不定回去还坏了他俩心情。”
“那你…一直都是这样吗?你父母就真的没有担心过你一分一毫吗?”
“当然,他俩巴不得我去死。只可惜他俩还要靠我那奖学金过日子。”
平淡的语气背后是多少痛苦的日子呢?
陆炽这个热血男儿,受得了在军队高强度的训练,受得了孤独之苦。
却唯独受不了这些话,应该是出于长辈对这些小辈的心疼和怜悯吧。
这个年纪,应该如骄阳般热烈,而不应该如冬雪般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