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泠觉得自己和齐家的关系说是势如水火也正常。
齐家的大部分人不喜欢他,他自然也不会喜欢他们,但是老一辈是不太一样的,他们可能什么也没有做,只不过是冷眼看着。
齐泠的爷爷奶奶都是这样子的人,奶奶是礼佛,爷爷是漠视。
当初齐泠讨厌齐家的时候,自然而然把他们都归结为一丘之貉,做出在寿宴上出柜的事情,怎么看也都是他离经叛道。
是他做错了,但是基于的前提是,老爷子没有意识了,植物人,齐家还利用他留下的威慑扯虎皮,齐泠觉得自己当然也可以扯下他们的虎皮,如果不是这样的情况,他不会这么做。
现在老爷子去世了,他应该高兴的,因为齐家的虎皮彻底没有了。
齐泠却不是单纯的高不高兴来定义。
只是莫名惆怅,他去探望过几次,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就算护工照顾的再周全也掩盖不了晚景凄凉的事实。
齐泠记得他最初雷厉风行的样子,把他接回来也是他敲定的,如今变成这样子,如果提前知道了,会不会觉得出事的时候直接去世更好。
现在也算是解脱。
“节哀。”余恪短暂说了两个字,而后又是无边的沉默。
“就是有点感慨。”齐泠冷静说。
难过的话,中风成植物人的时候就已经难过够了,他那个时候都不难过,现在又怎么会有特别大的波动。
齐泠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本来他打算冷静完再去找余恪的,没想到余恪先来找了他。
“走吧。”齐泠刚说完,手里的手机又开始震动,在刚才的情况下,震得他莫名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