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雪茄烟,傅次长可不能藏着,鲜货谁都想要,我么,也是想趁这机会赚点小钱,总不能等仗打完了,弟兄们跟着我出生入死一遭,到头来只能吃空饷罢。就是不知傅次长肯不肯让我也从中分一杯羹呢?”
傅君守表情看不出什么:“陆司令想做买卖自然是好事,为了兄弟们吃好穿好也是应该的——要不都说陆司令仗义呢?”
他略一停顿:“只是我经营这地界总花了心思,生平最怕的就是被人说我傅君守败了祖传的基业,陆司令如今想要分一杯羹,我总得也有些好处不是?”
陆免成神色一松,重现笑意:“这个自然!傅次长是爽快人,我陆某人也不能‘麦糠揩屁股’,今后无论是鸦片还是吗啡,只要我赚了钱,都让利傅次长三成——君守兄该不会嫌我小气罢?”
三成利润……
傅君守眼神一暗,这不是“小气”,而是太“大方”了。
烟逐渐燃到尽头,他的手却还保持着那姿势,任烟灰沾染雪白的衣领:“……免成果真仗义。只不过我有一事不解,你想要寻求合作,为何不先考虑杜四爷呢?”
“杜春秋嘛!”正事儿谈完,陆免成又回到了方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靠着傅九思的椅背看牌,“我跟他之前有些龃龉,合不来,谈生意自然不成了。”
许安亚好奇:“那是怎的?”
陆免成还没开口,便听见身前的傅九思道:“陆司令刚来上海就枪杀了杜春秋一个手下,让人好没面子——这事儿你不知道?”
“哦?还有这等事?”
其实当日是叫傅九思偶然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