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厘低着头:“道理是这样……”

他不说话了,因为上课铃声响了,曾文轩识趣的闭嘴,他知道童厘的情况,他就是再笨,也知道他努力的理由,他没有别人那样有可以依靠的东西,只能拼命靠自己,正是如此,他才觉得,童厘和他们这个年龄的人相比显得更成熟,似乎看得远,看得多。

就像一些事情,经历故意教会了他成长,但他的经历苦,却这么好,他少了亲情的爱,却能把这种爱带给别人。

像他这样经常被家里管着的人,心烦的要死的时候,不禁会想童厘会不会也喜欢那种被管着的感觉,他们都有彼此没有的东西,童厘是真正一个人了,像个大人一样。

他刚认识他的时候,是高一他和别人打架,因为另一个男孩屡次在班级里骂他“娘”,针对他,后来高二坐了同桌,相处之后才知道这个男孩就是肉眼可见的独立坚强,知足上进,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男孩子的温柔和坚强,会被班级里一些同学说“娘”。

认识的久了,他知道一些关于他的经历,童厘很少能和他母亲见面,他的亲生父亲酗酒,在他小学就不要他了,那时候他一手拉着妈妈,连哭都不敢哭。

他曾经在网上看到过一句话,大概意思是说一个人缺失的爱,将来会有人补回来。

如果是真的,他真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伟大到可以补救他缺失的爱,卸下他独立自强的盔甲。

他没去过童厘现在居住的亲戚的家,不过他懂一个道理,再亲的亲戚,也一定更爱自己的孩子,住在别人家里,不得不带些妥协。

好在童厘身边的是边煜,是一个刺激他,让他奋发图强的人。

童厘知道遇见边煜他又多么幸运,他在最重要,最美好,又是最痛苦的时间,遇见一个接受他,治愈他的人。

他一定是幸运的,他会把这一点扩大化,以此来减轻痛苦。

物理老师在上面讲的飞快,十分钟就过去了一页。

曾文轩的背开始放松,他的脚触碰到了桌子下的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