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一晃,他反射性地跳向苏灼,对面也在惊叫,是一对母子俩。
一片绿地,夏新雨就坐在离出口不远的便道旁,夜晚视线没那么清明,彼此都差不多,走出来的妈妈带着背书包的小男孩,被他们两个大活人吓得魂都没了,一脸惊恐。
赶紧抢了苏灼手中的东西扔回树坑,夏新雨绽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同时用胳膊肘捅了捅苏灼,示意他也笑笑。
这人笑没笑他不清楚,反正那个妈妈惊慌地拉了儿子跑得风一样。
“你刚见着什么了?”
他全程背后示人,要不是苏灼这种全身是戏的状态哪会跟惊弓之鸟似的吓人吓己。
这人冷眼看他,发问:“你哭什么?”
“没哭,”一脸的泪痕,夏新雨铁了心地胡诌:“沙子进眼了。”
“多大一沙子?”苏灼问。
“……特别大。”
“还两眼?”气泡音已经沉得坠耳朵,夏新雨知道苏活不高兴了。
他没敢再犟,抿住了嘴。
对方转身就走。
夏新雨一路小跑跟着,两人上了路边的车。
冬夜气温太低,马路牙子坐一会儿身体就僵了,一上车不知是冻得还是哭得,鼻涕一直吸溜吸溜。
苏灼把纸抽盒摆到腿上,抽了两片捏住夏新雨鼻侧让他擤,跟老师对待幼儿园大班的鼻涕虫一样,夏新雨不自在,敷衍地一呼气,听到一声:“好好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