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凌晨,导演喊了录制中场休息让大家一点钟集合,白宴进基地之前没有接受过训练,干坐了七八个小时也没有给出什么反应,面前机位的信号灯没多久就熄了,大概是已经采够了他和高斯嘉的镜头。
室外的环境算得上惨绝人寰,大部分选手都选择去准备间或者呆在原地休息,高斯嘉像个不停歇的永动机一样喋喋不休,白宴借着上洗手间的理由逃了出来,从遮光布后面走出来就看见了通往顶层的楼梯。
演播厅所在的大楼只有五层,不远处是一片没开发完全的海滩,有些刺骨的风从裤脚里灌进来,白宴摸着黑往上爬,看见天台半开着的铁门。
刚踏进天台他就敏锐地发现里面有人,白宴站在楼道的廊灯下,看见被挡在云层背后苟延残喘的月亮照出一个身影,个子很高肩膀也宽,架在护栏上的手边有一点橘红色的火光。
铁门发出吱呀的声音,背对着白宴的人迅速掐灭了手上的火,转过头来。
“你怎么在这里?”随祎的脸隐在夜里,表情变幻了几番,有些复杂地问他:“你来找我?”
白宴心里生出被误会的无奈,给了个否认的表情,转身要下楼。
“喂!”随祎喊他,语气很急。
白宴停下来,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
随祎走进天台入口的灯光里,表情不算太好,手里还握着个手机,说:“你一个人跑上来干什么?”
白宴盯着天台不太平整的地板,声音很闷:“透个气而已。”
“冷吗?”随祎低头问他,“先下去吧。”
“你先下去吧。”白宴感觉自己不太想和他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