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山青怔住了,反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里。”江逾白的手指拂过他的眉眼,又顺着面部轮廓下滑,停留在心口点了点,“你心不在焉的时候很明显,几乎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在说:我不高兴。”
自幼年时期,就很少有人会来仔细观察裴山青的微表情,其实有时他话说得好听,但如若能捕捉到他眉头紧蹙的那一瞬,便能知道那分明就是违心的。
江逾白从前没发现,但自从裴山青从国外回来后,这个特征就愈发得明显,想必是因为在国外的那几个月独来独往,更懒得伪装了。
“你怕我因为你再次受伤对吗?”江逾白问出口的同时也点破了谜底,“你认为是你的离开,才导致我变成这样的吗?”
这下轮到裴山青沉默了,江逾白说得一字不差,反倒加深了他内心的恐惧,他抱紧江逾白,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缓缓地,把头埋在他颈间。
“我该拿你怎么办?”裴山青苦笑着说,“这明明是我个人该面对的,你非要把它也一样套在自己身上吗?”
“不,这说到底,是我的问题,是我的心病才对。”
“你纠结的论题以及之前一切矛盾的根源,在于你认为是你的存在才让我痛苦万分,但换一种更为贴切的说法,是我对你的爱让我痛苦万分。”
“曾经我干了很多错事,我监听你、监视你、又把你关在家里……是因为我想完完全全的拥有你,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耳鬓厮磨,踩在同一片土地上,看同一片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