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个个都是马奴,是负责喂养、照顾战马的奴隶,他们一天到晚的跟着畜生打交道,身上难免出现那种令人恶心的臭味。
“朱大哥,这些都是那金贼的马,你有何必如此细心呵护?”一个马奴看不过眼,不满的说道。
周围的十几个马奴一起附和:“就是,就是……你将这些畜生照顾的那么好,它们也不会感恩戴德,这又何必?若不是怕惹上麻烦,我恨不得将这些畜生通通都宰了,让那些禽兽心痛死去。”
他们都受金人奴役,面对非人的待遇,那“禽兽”泛指何人,不言而喻。
朱奕面对众人的逼问,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轻轻的摸着马腹,许久才道:“这又何必?错在人,不在马。金人残暴,并非马匹残暴。难道没有了马,金人就不残暴了吗?”
见众人无语,朱奕缓缓的吐了口气道:“马有灵性,是用来呵护地。而不是用来虐待的!”
那个马奴突然大叫了起来:“我知道了,朱大哥一定是辽人对吗?只有辽人才真正的懂马!”
“辽人!”听到这两个字,朱奕默然无语,心底深处的那根心弦被无意间触动了,眼中露出了一股刻苦铭心的仇恨,强颜一笑,点头道:“我父亲是辽人。母亲是宋人。既可以说是辽人,也可以说是宋人。再说是辽是宋有何区别?”
马奴点了点头。怒声斥骂:“都是那该死的奸贼童贯,宋辽结盟百年,相敬如宾,若不是他,宋金也不会结盟攻辽。天下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朱奕看着那瘦小的马奴笑道:“想不到你知道地还挺多?”
马奴挠头笑道:“我也是胡乱听人说的,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朱奕一屁股坐在他地身旁,道:“你说的不错。是其中一个原因,但都不是主要的。”
马奴道:“那什么是主要的?”
朱奕长叹了口气道:“两国君王只重视文化,而不注重武力,面对只重视武力,实力强横的金人,焉有不败之理?”
马奴听了直点着头,随即又奇道:“你们辽人也不是骁勇善战,重视武力的吗?”
朱奕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大辽至檀渊之盟后,各代皇帝都深受汉化,甚至于在佛像后面刻字祈愿言道‘愿世世代代生中国’,他们早已忘记了兵戈,又哪里会重视武力?”
马奴恍然大悟道:“朱大哥懂地真多。”
朱奕苦涩的笑了笑,结束了话题。
忽然。一阵嘶鸣声传来,四周喧闹,营地一阵大乱。
朱奕由地上跃起,却见一匹极其健壮的白色神驹在营地横冲直撞,一时前足人立,一时后腿猛踢。它猛冲入马群之中,一阵乱踢乱咬,将马群冲的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