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道:“在他人眼中,皇帝至高无上,手握天下大.权,能够为所欲为,但个中艰辛确又有何人知晓?当日金齐入侵,朕夜不能寐,生怕祖宗基业毁于一旦。直至罗卿捷报传来,朕才放下心来。朕深感罗卿功劳。当即写下委任状,委任罗卿为临江军节度使,以示嘉奖。但左相却一直进言反对,他说上将军资历不足,说上将军用兵激进,喜欢做无意义的冒险。有股赌徒的天性。胜了,则是大胜,败了却是惨败,不足以当当大任。参知政事沈卿也上奏说:罗卿骁勇有余,而持重不足。可为一方之将,却不可谓一地大帅。即便是兵部尚书李纲也说罗卿无力胜任节度使,要求朕收回成命。”
赵构说着,随即.又长叹了口气道:“本来以罗卿今时今日所立下的功绩,即便诸多老将也无法比拟。节度使一职,是当仁不让。可众议难为,朕迫于形势,才改变了认命,将罗卿改任为诸卫上将军。如此不公的赏罚,朕着实汗颜。只能以一些钱物,另做奖励,希望罗卿能够体谅朕的难处。”
罗腾飞听赵构如此说来,又气又怒叫道:“陛下,臣跟赵鼎、沈玉求、李纲,并无过节,他们为何如此恶意中伤微臣?”
话才出口,心中已经明白过来,心道:“赵鼎、沈玉求、李纲三人都是今日早朝上主战派中,以持重为主的官吏。难道是因为自己跟张浚走的近,从而来排挤自己?”
他点了点头,似乎只有这种解释。
赵构见罗腾飞脸带怒色,面上一喜,无奈道:“可能是他们误解了罗卿,又或者是罗卿真的升迁太快,引起他们不满了!具体如何,朕也不得而知,但朝中大事离不开他们,朕也只能委屈罗卿了。”
见赵构一脸内疚,罗腾飞突然也感受到赵构的难处,真诚道:“此事怨不得陛下。”
赵构面上松了口气道:“如此朕就放心了,但罗卿可以放心,朕早已有言,只要罗卿能够平定杨太,朕立刻以节度使之位待之,决不食言。即便赵相、沈卿、李卿再度制止,朕也绝不退让。”
罗腾飞面上称谢,心中却是一动,想道:“太奇怪了,赵构作为一个皇帝,理当以稳定内部局势为主,可他却多方强调赵鼎、沈玉求、李纲等人,这是作何用意?难道是希望自己,跟赵鼎、沈玉求、李纲等人结仇吗?……啊,是了,是了!”
突然之间,一道灵光闪过脑海,猛地里恍然大悟:“这赵构哪里安了好心。分明是在积极制造主战派的分裂,让主战派两败俱伤,实力大减,而他自己好大权在握,扶植主和派的人物,使得主和派、主战派能够相互牵着,而不是一家独大,这就是政治上所谓的平衡。”
此时此刻,罗腾飞已经完全明白赵构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