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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啊……小麟子犯踌躇。宋玉柔小盘算滴溜转,猜太子爷这么绕弯子,那第二绝对更不是什么好差事,赶紧毫不犹豫道:“我去!太子爷走哪儿我跟您到哪儿!”

这可不是楚邹想听的,楚邹若有所指道:“江淮久旱无雨,跟着爷下江淮,每日须在山间水道上走动,靴子是沾土的,犯了病还容易咳嗽,洗个热水也不易,吃得更是粗糙简陋,可没谁在身边知冷知热……你确定要随本太子去么?”话虽是对宋玉柔说,凤目却濯濯地盯着小麟子,意有所指。

宋玉柔可没这么好吓唬,越发昂首扬眉赤胆忠肝道:“君子一言重如泰山,岂能出尔反尔?身为太子伴读,理应为太子爷两肋插刀,不过吃几口糙土罢,便豁出性命又何妨?”

信誓旦旦。

楚邹自动过滤了,依旧不甘心地望向小麟子:“你呢?”

小麟子躲闪地瞥过眼神儿:“奴……奴才选第二个。”两颊微红,就打死了也不肯出宫啊。

……

“咚——咚!咚!”

亥正时分,履顺门外更子打过一慢二快,漆红宫墙上除了巡逻路过的禁卫,不见人影活物。

宁寿宫内殿里依旧未眠,紫檀木福寿雕洗脸架子旁小麟子光着上身,两手侧举着一只长嘴花瓶儿,一动不动地坐了很久。坐得手都酸了还不得放下来,她的爷叫她学书上那黄毛绿眼睛鬼举瓶子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