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仇静默了一会儿才答:“不走了。”
接着又是无话。
过了片刻,顾仇开口道:“听说你现在是医生了。”
“算不上,还在实习。”
顾仇说:“早晚而已。”
习忧没否认,只是忽而添了句:“主修心外。”
“……”
这些信息顾仇其实都知道,但习忧后补充的这句在此时此刻冒出来,多少有几分引人浮想。
仿佛在强调。
因为自己,他学了心外。
空气里霎时多了些勾勾缠缠的东西。
顾仇的心跳倏然变得很快。
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硬聊。
“学医挺不容易的,很长一条路要走。”顾仇说,“很累吧?”
这话一说完,顾仇就在心里骂了声“我日”。
老薛来了都不一定说得出这么老气横秋的话。
好在习忧也正常地接了话:“还行。”
习忧话是接了,但顾仇立马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他生平从未有觉得难以自处的时刻,很少会有尴尬这种情绪,不论是熟人还是陌生人,讨厌的人还是亲近的人,他都习惯于以一种“任性”的状态和对方相处。
想说话便说话,想不理人便不理人,想逗弄便逗弄,想“欺压”便“欺压”。
可顾仇并不知道,和多年未见的前男友相处一室……还不是单独地相处一室,竟然会有种从心到身都无处安放的感觉。
这种感觉倒也不算煎熬,可也绝对算不上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