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臣被一拳打在腹部,宗楚半点没有留情,他几乎是瞬间就感觉到一阵剧痛,眼前发黑的在地上擦了半米。

“先生!”

沈余惊惶喊了一声,他青白色的双手紧抓着宗楚的手臂,连从骨头缝就开始渗出密密麻麻的疼都没时间去理会。

宗楚手臂上的肌肉因为刚刚的攻击还鼓胀着,沈余毫不怀疑他再来一拳贺之臣就能直接晕过去。

沈余抖着声音,他没法形容男人现在的模样,哪怕这四年之中,他也从来没见过宗楚这种——眼底发红,震怒到像是只失去理智的野兽一样的模样。

他握着熟悉的手臂,却再也没有一点熟稔的安全感,只有一股一股的恐惧。

沈余眼都不敢眨,雨滴顺着他的眼角滴下,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水。

卫臣还在后面,景六也在待命,沈余视线颤抖地扫过黑压压的那群人,往常看着熟悉的一张张面孔,在这一瞬间却只让他心惊到绝望,紧绷的心脏甚至开始麻木。

这件事牵扯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牵扯到贺之臣——

沈余收起最后一丝侥幸,他抓着宗楚的手越发收紧,压低沙哑的声音恳求:“先生,贺哥和这件事没关——我和您回去,我们回去,先生——”

宗楚任由他拉着,他全身肌肉仍旧紧绷着,脑袋里理智那根弦隔了三十年头一回体会到崩断的感觉。

沈余在他身边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现在还在为他而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