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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臣眉关紧缩,他扫了眼雪地,又看向男人的背影,沉沉问道:“五爷,您不开车吗。”

“不开。”

宗楚吐出了两个字。

从这里到隆村,开车大概是半个小时的距离,而步行,至少两三个小时,以宗楚的体力绝对没有问题,只不过现在大雪下了一夜,已经都积到人小腿中间,宗楚连身外套都没披——

但是卫臣收敛了心神,只沉沉应了声是。

有关于那位,一切不可思议或者不可能的事情,都会在宗楚身上发生。

宗楚甚至有种自虐的快感。

天够冷,脑袋上的伤口也隐隐有种痛感,而他的眼底却一如既往的阴鸷沉稳。

沈余不在身边,刚醒来时的噩梦几乎无线次数在宗楚眼前脑海里来回重放。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可每到这个时候无边的绝望就会把他压到最低端,绝望和无力感盘根交错,让他陷入似乎永远没办法重来的困境。

他只要沈余而已。

越是冰冷刺骨,这个信念狠辣到趋近于坚定。

他要的从来都只是沈余。

无论用什么办法——

不,不能。

他不能做很多事情,他不能再把沈余推到绝境,沈余不想再回来,那就他来。

沈余清晨不到六点就醒了。

他是惊醒的,梦中的男人躺在血泊中,眼底红如地狱,青筋绷起的手臂死死朝着他的方向伸过来,喑哑的声音几乎顺着他的血脉流经沈余的全身上下。

沈余重重喘息着醒过来,外边一片皑皑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