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水墨梅,一把渲色桃。

桃花那把是粉色的,兰德尔看到这颜色,忽而想起宋子言指尖与膝盖的颜色。

于是拿了。

他递过去的,也是这把。

宋子言没接,不愿意的样子:“我不要这个……”

他想的是,他穿了女装,本来就像个女孩子了,还拿一把这颜色的伞。

他指着水墨色那把:“我要这个。”

兰德尔看他表情,觉得可爱,又暗骂自己行事不妥。

怎么能以那种想法拿一把伞。

宋子言撑开伞,做了那两桩事,虽然师哥没说什么,但他心里糟极了,有意地走在前面一点点。

不和师哥并排走。

他去过师哥画室,知道路。

兰德尔看破不说破,走在他后面。

抄的近路,走巷子。

这巷子平日就少有人走,今夜雨天,更是无人。

长长深巷,只有他们师兄弟二人。

细雨潇潇,宁谧恬适。

兰德尔走在宋子言身后,目光不可避免地会触及到他。

许是经历了那两桩事,他不作细看,却又无法忽视这暗夜里的一抹白。

还有那随他走路动作,微微晃动的杏色褶裙裙摆。

--到了兰德尔的私人画室,打开门,一阵墨香飘来。

两人立在玄关,兰德尔从柜子里拿一双新拖鞋给宋子言,而后拿过他手里的油纸伞,先行进屋,找了个空旷地方撑开晾干。

宋子言换好鞋,哇一声,欣喜地去看兰德尔作的一幅幅画。

全是中国画,写意、工笔都有。

宋子言止不住地夸赞。

兰德尔笑了笑,将泡茶用的壶烧好水,走去边夸边问的宋子言身边讲解。

墙上画作挂了不少,还有许多卷起来的画轴,每一副都是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