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他们抬着税吏的尸体涌向县衙,质问县令是不是要把全县人都逼死。
不少人听到消息也朝县衙涌了过去,县衙前人越来越多。
县令叫衙役们抵住大门, 让主簿快去告诉郭都尉, 派兵过来。
“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教唆, 这些刁民!”
县令在大堂来来回回踱,嘴上一直骂骂咧咧。顶着大门的衙役听到,不少人都皱了眉。
县令出身富贵, 又怎么会理解贫苦百姓的难处。
郭庭听县衙前又闹起来了, 百姓还打死了两个税吏,与县令的想法一致, 是有人在暗中教唆。
那些教唆挑事的,不用想,定是兖州的。
郭庭气怒又无奈,他知道百姓们对赋税不满,可税额是朝廷定的,县令又岂能随意更改。县令给他们征二十税一,朝廷问县令要十税三,中间差了那么多谁来补上?
县令也没办法啊!
“你几队人跟主簿过去,叫县令好好跟城中百姓解释,”郭庭吩咐副将晁玉,“那两个税吏,好生安抚他们家人,走我的私库吧。”
晁玉先是横了主簿一眼,再说:“税吏的抚恤该县令出才对,都尉,您别老帮县令兜着了,您帮这么多忙,人家还不领情,让他给邺京写信都不肯。”
县令姓楼,是太尉楼钦的从侄,白马县因粮价民情汹涌,郭庭让县令写信给楼太尉陈情,请楼太尉在朝中帮豫州斡旋一二,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说郭都尉太高看自己了,他在楼太尉面前根本说不上话。
能在冲要之地当县令,他说自己在楼太尉面前说不上话?!
晁玉当时听了就想给县令一拳。
“说什么自己在楼太尉跟前没多少脸面,我看脸皮厚得很嘛,这厚度摊开了也比别人整张脸大,怎么会没脸呢。”
主簿听了一通阴阳怪气,只能赔着笑脸,都不敢催晁玉。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