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禹珪自己是赞成走水路的, 他年纪大了, 不想折腾劳顿, 更觉得皇帝走到一半想起要体察民情纯纯是没事找事。
而骆意,明知皇帝信任他,他却不规劝皇帝, 袖手一旁看热闹, 也不知这是个什么心理。
“从建康到洛阳一路船行过来,大家多少都有摩擦与怨愤, 有个由头让他们发泄一下也好,以免接下来的路程摩擦更多。”骆意劝谢禹珪放宽心,吵架而已,没动手就行。
谢禹珪无语极了,你骆尚书的标准可真低。
劝不了骆意,谢禹珪只能去劝皇帝。
皇帝在行宫赏花,对他所言之事顾左右而言他。
谢禹珪发觉,皇帝越来越不受门阀的控制了,皇权已有崛起之象。
倘若席荣还在,哪会有如今这乱糟糟的局面,那不是席荣说什么皇帝答应什么。
谢禹珪的如今的心思复杂到连他自己都觉得是一团乱麻的程度。
一方面,他希望皇权衰弱,门阀控制朝廷。一方面,他又不想皇帝被骆家姐弟给控制住,让朝廷变成骆家姐弟的一言堂。
“还是你太年轻了,不能叫谢內史服气。”骆乔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谢禹珪的想法姐弟俩很清楚,他能力不够上不了位,也不想别人上位,也不想皇帝强势。
很纠结的一个人。
骆意不服:“难道不是姐姐的问题?”
骆乔微扬眉尾,语气淡淡:“谁敢不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