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拍了拍乔枣花,让她安静一会儿,才对乔桦说:“你也别生气。芸丫头没有证据能证明那蒙汗药进了她的嘴,咱们肯定没事的。”
乔桦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他总觉得心里有点隐隐的不安。
但他又不知道该如何跟娘沟通。
她俩只会觉得自己既然中了秀才,那就比乔芸厉害。
乔桦只觉得十分痛苦。
娘捅出这么大的一个篓子,不说想办法遮掩,反倒像没事人一样,却要他来帮忙善后!乔枣花更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干啥啥不会,吃啥啥没够,到了这个紧要关头居然惦记着以后每天吃一只烧鸡!
乔枣花风卷残云地炫完了几乎一整只鸡!两只油多肉厚的大鸡腿、鲜嫩入味的鸡翅膀,最顶饱的鸡胸肉统统都被她下了肚子,直到撑得反胃才依依不舍地缩回了手。
这时候一只烧鸡只剩下了肉少又难啃的鸡肋、鸡爪、鸡架和鸡脖子,然而吕氏不嫌弃,确认乔枣花吃饱了之后,才捡起一只块鸡架子慢慢啃起来。
乔桦看了看用松动的牙慢慢磨鸡架子的吕氏,又看了看一旁心满意足嗦手指的乔枣花,只觉得心里难受,跟老娘告了一声就离开了牢房。
哺食的时间过后,临近黄昏时,县令下了衙,骑了一匹骡子来到了乔芸的小酒肆吃东西。
别看上午乔芸在县衙一张嘴如何气死人,这家小店倒是温馨不减。
店里七八个客人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发牢骚,要么说一同做工的人爱占便宜啦,要么说遇到了难伺候的大爷啦,要么说自己的上峰又朝令夕改什么什么的。
在酒肆里把牢骚发干净,这样回家时就可以用笑容面对老婆孩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到店里时,谷雨正好往后院探头喊人。
“东家,前头的豆腐不大够了。”
“是煎豆腐还是冷豆腐?”
“冷豆腐。”
乔芸应了一声,不多时,就端着一大板切好的豆腐从后门走了进来递给谷雨。
她见到孟仁甫,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回去。
孟仁甫连忙招招手:“你别急着走,过来陪我喝两杯。”
乔芸惊讶地指了指自己:“我?我才不到十二岁呀?”
“我知道,十二岁又不是一丁点都不能喝。你家里肯定有那种蜜水似的甜酒,我们家卿卿平时都能喝一两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