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4 章

朕只想要GDP 初云之初 2613 字 6个月前

李方妍当机立断:“既如此,便请宋先生拟定出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员名单出来,人不求多,但一定要绝对可靠!我还有一些亲信此刻正等候在城外,进城之事,怕还得寻个城内要人协助才行!”

宋延钊马上起身,往书案旁去拟定名单给她。

李方妍默不作声的看着,反倒是小六轻轻说了句:“宋先生他,看起来老了很多……”

李方妍心绪微沉:“是啊。”

拿到名单之后,李方妍匆忙离开,找到南都隐藏在建州的细作们,叫他们往来串联,替自己联系名单上的人。

就在当天晚上,建州城东北角的一处偏门悄无声息的开了,百余人悄无声息的越过了那道门户,很快融化在夜色当中。

冬日里的夜晚,风都是刺骨的凉,不同于北方那偏向于爽朗的冷,而是一种透着潮气的湿寒。

一阵夜风吹过,戍守在官衙门口的士卒不由得搓了搓手,正准备跟同伴说句什么磨磨嘴皮子,忽然听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夹杂着几l道马蹄声打街角外由远及近的过来了。

他心里估摸一下时辰,料想是巡夜的人来了,也没多想,眼见着那队人马迫近,下一秒便见眼前寒光一闪,继而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方猝不及防,另一方严阵以待,几l乎只是一个照面便分出了胜负。

然而这变故也已经不可避免的为院内侍从所知,下一瞬,示警的锣声大作。

不多时,几l乎已经入睡的建州仿佛被整个唤起了。

锣鼓声,喧嚣声,叫喊声交织一处,嘈杂异常。

在门前那场袭杀发生的两刻钟前,李方妍带了一支精锐小队,腰间佩刀,背后负弩,沿着她事先研究过的那条进军线路,从偏门潜入,一路长驱直入,往建州节度使席荫被囚禁的正房处去。

解决掉值夜的暗哨,避开巡逻的卫兵,遇见落单的人抬手就是一枚飞刀,李方妍训练了几l个月的体力很难与纯粹的力量进行抗衡,但是足够的技巧和全备的情报储备,让她在刀尖如履平地。

李方妍顺利的找到了萎靡又憔悴的席荫。

但是对她来说,今晚才刚刚开始。

锣鼓声吸引了城中别处的巡逻卫队匆忙赶来,节度使府上的亲兵更是闻风而动,更远一些的地方,建州的常备军营远远见城中光亮大作,也难免有些异动。

然而就在这人心浮动的时刻,矗立在官府正北的那面几l乎有一人高的巨鼓忽的被人擂响了。

混乱中的士卒们手持武器和火把,迟疑着到近前去,便见本地节度使席荫在几l名黑衣壮汉和亲信的保护下登上了巨鼓一侧的高台,同时震声对下喊话:“我席氏一族世代戍守建州,如今难道你们已经不再尊奉我为建州之主了吗?!”

虎死余威在,更别说席荫此时此刻还是个大活人了。

虽然

许多人对于他近来不曾露面的原因心知肚明,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铁了心要跟叛逆者坐一条船。

席荫显然很明白他们的顾虑,当即举起手中的那份文书,扬声道:“我已经得到了南都节度使的亲笔手书,他承诺我只会追究涉事之人的罪过,被迫附从者从轻处置,南都的大军已经迫近,难道你们真的要一条路走到黑吗?!”

许多人都迟疑了。

席荫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一支冷箭带着冬日的寒风,呼啸着直冲席荫心口,却在将要达成目的的同时被人挑开。

席荫惊出一身冷汗。

亲信下意识要顺着冷箭射来的方向去追,却被那几l个黑衣壮汉拦住了:“一个狗急跳墙的刺客而已,翻不出什么浪来,此时此刻,难道还有比保护好节度使更重要的吗?”

亲信心下一凛,遂就此作罢,马上护着席荫往官署内去了。

席荫到了内室,近乎颓然的坐到了地上,手里那份所谓的南都节度使亲笔手书随之落到了地上——根本就是胡乱寻来充数的一份文书罢了。

不过就形式来说,叫大多数人以为那是南都节度使的手书,这就足够了。

被迫卷入这场叛乱的大部人选择了放下武器,听候命令,然而也终究有一些人,是没有回头路可走的。

冯克兴很难理解——之前明明自己这边几l家人已经掌控大局,为什么骤然之间形式就逆转了?

然而事到如今,已经没有时间叫他再去细细思量来了,他匆忙使人去给同盟送信:“请杨兄、戚兄等人暂且撑住,我马上便派人前去支援……”

侍从火急火燎的去送信,他则赶紧收拾了些细软踹在袖子里和腰带里,家小都顾不上,便要出逃。

中间有侍从回来报信:“戚家家主说已经星夜使人往常备军营中去求援,请您暂且支持片刻,他马上就来助您!”

冯克兴满口答应,等那侍从出去,便沉着脸点了几l个可靠的家仆出门,为了防止引人注目,连包袱都没带。

他这动作其实也算是够快了,但腿脚终究比不过信号弹。

就在席荫在官署外掌控住局面的时候,李方妍手下的人同时发射了事成的信号弹,几l乎同时,先前宋延钊名单上的人家便往各处城门致信,告知建州城内反正业已完成。

这也是自上而下进行政变的一大劣势——那几l家人能够迅速的掌控局面,是因为没有真正的触及到中下层,如今事败,也是因此,真算得上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了!

冯克兴带着人匆忙往城门口跑,相隔一段距离就见彼处火光正亮,十来个士兵被剔出来押解到路边,之后便被人一脚踢在腿弯,下一瞬刀光便闪烁到了后脖颈上。

冯克兴看得心头发冷,想要逃窜,却也来不及了。

“什么人?站住!”

主仆几l个都给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