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齐达先天就缺少钻营的天分,后天也没有养成的环境。于是,他就老老实实的,带着被围观了将近一刻钟,到皇庄这么久还一口水没得喝的皇帝少傅两人组,偏离了主道,向一边的稻田走去。
皇帝抿了抿有些干燥了的嘴唇,咽了口唾液润润已经开始有烟熏感的喉咙,轻轻的,几乎不为人所知的叹了口气。
果然,是不能指望这个家伙会记得给自己这个天子哪怕是一杯茶水的。
再看看一边笑眯眯的一颗心明显全在齐达身上的李度,皇帝心头忽然对去世了的父皇关于纯臣的定义生了怀疑。
算了,还是自力更生吧。
脚步一顿,看了一眼身后亦步亦趋的贴身侍卫,还是侍卫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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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显然对这水稻还是挺上心的,一路走一路问,见到不同的品种还会停下来仔细观察一下。而且,那动作神态,比起种田多年的老农民也不遑多让。
齐达跟在皇帝后面,一边回答着皇帝千奇百怪的问题,一边在心头思索要不要向皇帝提出离开的请求。
这里的水稻因受天气限制,一年只能种一季,如果到了南方,一年至少可以种两季,甚至三季四季都有可能。那样的话,种子的培育速度就会快上许多。
除此之外,齐达还有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小心思。那就是,这些日子以来,虽然他极力不把那晚的事情当回事,可是庾隐却显然认真了,而且还变着法子的提醒自己。齐达已经烦不胜烦,再这样下去他十有**会翻脸了。齐达不想和庾隐闹不愉快,他心底还是很珍惜这位朋友,觉得他只是一时想不开,所以想暂时分开一下的好。
而且,虽然自觉是个老头子,不应该在乎这种事情了,齐达还是每每想到庾隐或者周围的人提到庾隐的时候禁不住脸红。所以,他真的需要暂时避开一下修复一下自己的自尊。
至于去哪里,齐达觉得交州最好。一则那里天气够热,方便他研究水稻。再则,有张华在那里,他要借用一下衙门的人手找野生稻什么的也方便。
“那一株怎么与旁的特别不同?”皇帝的问话打算了齐达的思路。
顺着皇帝的目光向看过去,齐达果然看到了一株与旁边的粳稻特别不同的水稻,植株相较旁边的要高上许多,稻穗也要大了些,上面的稻粒也多了不少。可是看看周围的,就这么一株,看来是变异的了。
心头一动,齐达小心翼翼的措辞道:“陛下,臣的稻种里并没有此种稻子,想是异种,又或是籼稻与粳稻相交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