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如柏倒是看的开,“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不该是我的,我也没办法。”
他父亲死的那一刻,原本就是被别人暗算的,此次,他已经报了父仇,旁的也就不在乎了。这些也不必跟柔柔弱弱的妹妹说,反正他知道妹妹还过的不错就成了。
“哥哥有如此胸襟,何愁前程,妹妹也没旁的话说,只愿哥哥日后事事顺利。”
甄如柏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小妹的头,“会的,妹夫是个好的,你们好好过日子,哥哥且等着你们回去呢。”
他能这么说,必定也是有所根据,也难怪裴矜对孙氏那般嫁人还稍微阻拦了一下,看来其中真的有些缘由。
虽说甄如柏只在这里待了几天,但他功夫了得,为人又风趣,让大郎二郎这俩小家伙天天缠着,很是喜欢他这个舅舅。
猛然他一走,俩个小家伙垂头丧气的,倒是不自在起来。
还好,边境稍稍平缓一些,他们继续读书习武,军户所也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隔壁住的秦欢的妹妹,据说已经为八皇子生下一个小皇孙,秦指挥使的夫人十分高兴,她们家说话的声音隔着墙院飘过来,都知道多么得意。
秦欢等她娘一走,就直接过来甄珠这边吐苦水“我娘啊,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在边境,八皇子还要靠我爹爹,肯定对我妹妹好,可若是去京城了,她的日子未必那般好过,我娘就只看到光鲜的一面。”
她是真的心疼她妹子,原本送了几个训练好身手好的女兵给妹妹,但据说侧妃是不能带自己的丫头的,也只能作罢,以嫁妆的形式安置在外边,她娘就知道那些虚荣的权势富贵。
“还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听甄珠这么一说,秦欢就知道她说的是谁,也有些不忿,“孙香君这个人以前只觉得她贪慕虚荣,没想到做的这么过分,你家小叔子这才死了半年不到就提着包袱嫁人了。”
甄珠轻哂了一下,“她最过分的是把我小叔子留给她做家用的钱全部卷走了,其实这样也好,有她在,这俩孩子也不知道教成什么样。三郎现在开始慢慢读书了,性子虽然有些惫懒,有我看着总会好点,婉姐儿也十岁了,现在不敢出门,索性让她跟着我做做针线。”
秦欢想,这还好裴家的人都厚道,似小甄氏这样的人很少能够遇见,她们军户所只要上战场就会一大批孤儿寡母,不是人人都能有这样的照拂的,很多跟着伯母叔叔过的人,每日不知道要做多少事情才成,或者动辄打骂,日子并不好过。
送秦欢出去后,甄珠给孩子喂了奶,把她放在摇篮里,见她熟睡了,才放下心来,让毛婆子把婉姐儿喊过来做针线活。
婉姐儿的针线活还是不错的,现在她手里拿着一双石青色的鞋样子,还有些不好意思对甄珠道“祖母让我给大伯做双靴子,我先剪出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