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钊这才明白,谢予是在怕他自责。
“不至于。”陈钊在床上换了个姿势,拿手抠了抠耳朵,不甚在意的回答:“我又不是神,尽力就好。”
他们这些苍生蝼蚁,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都搞不明白,又上哪儿去拯救别人的人生呢?
“想当年啊,我十七八岁的时候,也像是你一样,总觉得啊,像我这样的人——”
陈钊又换了个姿势,撑起上半个身子,冲谢予讲他的过去历史。
陈钊瘫在病床上忆往昔峥嵘岁月愁的时候,身上自带一种沧桑感,如果谢予岁数大一点,大概就能品出来这是老狗逼们的惯用吹牛逼大法,最好一个字儿都别信,可惜,谢予不仅信了,还是自带超厚美颜滤镜信的,被陈钊的男人气息迷的找不着北,愣愣的盯着他看。
“看什么呢?”陈钊牛逼吹到一半儿,狐疑的抹了一把下巴:“这么好看?”
“我去外面买点饭吃。”谢予急匆匆的站起来,像是有点窘迫的样子:“马上回来。”
然后,谢予转头就跑没影了。
谢予前脚一走,陈钊后脚就爬起来了,他利索的推开病房的窗户,关上病房的门,翻开床铺,从枕头底下拿出来一盒藏了许久的烟,然后趴在窗户上,熟练的点火抽烟。
他藏了许久了,就为了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