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宁泓感到心脏落了一朵毛绒绒小扇子似的合欢花,他看了邹澜生好几眼,这才踏上扶梯进站乘车。
“你这条件,还需要追人?”机长挤兑道,“勾勾手就有大把的姑娘扑上来,英俊多金的宁机长。”
“你活在恋爱脑残剧里啊,还大把大把的姑娘。”宁泓说,“你这张嘴,怎么找到嫂子的?”
“她就喜欢我贱不搜的样子。”王桐枢挤挤眼,“羡慕吧?”
“羡慕羡慕,羡慕死了。”宁泓随口附和。
要说宁泓为什么喜欢邹澜生,宁泓自己也说不出来。如果能说出来,便不是喜欢,是有目的的靠近了。不过一开始确实是有目的的靠近,他跟踪邹澜生,观察他,像一个人类研究员。然后他半强迫式地切入邹澜生的生活,继承宁清的遗物,和宁清的人。死水一般的日子由于邹澜生的出现演化成澎湃的浪潮,将宁泓全须全尾地裹挟,再一把拍到礁石上。
或许是合欢花的颜色太盛,亦或是将邹澜生眼中的温柔误当成属于自己的情绪,宁泓闷头闷脑地栽进去,真身演绎了一出“自己把自己掰成蚊香”的滑稽戏。
至于罪魁祸首,正在津门大学绞尽脑汁的研究拓扑学呢。
宁泓有一个秘密,始终不敢告诉邹澜生,这是他接近邹澜生的直接动机,也是如果有一天他与邹澜生关系终结,必然出现的物品之一——宁清的遗书。
宁泓本应该在拿到宁清遗物的第一时间,把遗书转交给邹澜生,但遗书中最后一句话阻止了他,【如果我出了意外,不要给邹澜生这封信 宁清】。
宁清出发点是善良的,他不愿意耽误邹澜生的后半生,死亡无情,轻易带走一个生命,留剩下的人在世间浮沉。宁泓逐字逐句读完篇幅不长却情谊深重的遗书,心里空荡荡没个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