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禹看了他一眼,目光里全是说不清的色彩。
南鹤有心让他丢失尊严家破人亡,但没想过谢时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高高在上的谢时禹了。
他现在是可以为了主人的一块衣角就疯死的丧家犬。
他毫无犹豫的跪下,仿佛刚才威胁南鹤的不是他一样,他没有看合同就签了字,目光只是紧紧锁着南鹤手里的小玻璃瓶,痴痴的。
他的爱人好小啊。谢时禹在心里感慨道。
“现在能把他还给我了吗?”他声音冷硬如磐石,却在说“他”的时候温柔得不像话。
南鹤竟然被男人的果决怔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看玻璃瓶。
声音缓和了一点,
“许愿生前很喜欢海。他说死后想把自己的骨灰撒进海里。”
但他还是没那么残忍,他没有打开瓶口,只是在男人惊慌失措的目光下把瓶子扔到了海里。
看着男人义无反顾地跳下海,南鹤慢慢撕碎了合同。
风卷起纸屑。
他眼睛红了,慢慢蹲下身。
他想。这么难看,是给谁看呢?
“许愿,他认错了。如果他找到你,你就让他守着你吧。他这样也过不了几年了。我也要回H国了。每年的雪我都会替你看,你也要意气风发,快快乐乐啊。”
他说着,眼泪却不住的往下流,不知是在惋惜,还是在后悔。
惋惜什么,后悔什么,都不重要了。
如果一切定格在年少的欢喜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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