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后,田思鹊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那两个苹果洗干净削了皮放在伊书鲤的桌子上。
这周伊书鲤返校比较晚,苹果放得都氧化发黄了,惨遭嫌弃,最终还是回到了田思鹊的手里。
不过今年他这身羽绒服大概也穿不了多久了。
周一的清晨,春雨翩然而至。
细雨像一位母亲手中的针线,温柔地补上了这座城漏风的衣裳。
气温开始回暖,道路两侧乌黑的冰消融了,桓城第一次实至名归,有了江南的空濛与恬静。
宿舍楼下的迎春开了,大片的金色压低了枝条,像是落了满地繁星。
升旗仪式和课间操取消了,原定要进行体侧的体育课也改成了自习。老师都不在,徐霜见在台上维持纪律,也是在公然玩手机,高一三班乱成了一锅粥,扎堆聊天的,开黑打游戏的,肆无忌惮。
作为班上的一股清流,田思鹊也没有在学习,而是在看文学杂志。
伊书鲤就坐在他身边,刚经过跨越了课间操的物理大连堂,睡得有些懵,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端详着田思鹊的脸。
田思鹊有轻度近视,专注时会戴眼镜。
一副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非但没有封印他的颜值,还让他的鼻梁看上去更挺拔,眼角的痣更加瞩目,多了几分斯文败类的味道,让他的好看又换了种风格。
伊书鲤看得入迷,田思鹊浑身不自在。他手中的这本杂志每一篇文章都晦涩难懂,里面的每个字他都认识,但连成一串后就又如同外星文字,根本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