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手,起身在屋内看了看,环顾四周,也没看到几样舍不得的物件,最后坐回茶几边,配着茶,把那剩下的核桃酥都给吃了。
最后舔了舔手指上的残渣,回味核桃的香甜。
为了一个周沿江,我可真是下了血本,唯一的核桃酥和所剩无几的几粒安眠药都交待在这儿了。
我现在是一无所有了,周沿江。
后院靠着山壁的地方架了水车,竹子削成的水管绕了有两三米长,碧绿和米白之间清水潺潺,流入后厨前的水池子里。
我盘腿坐在竹管前,听水声叮咚,等着月色渐起,银白色的光辉铺满一地。
周沿江还没醒。
但没关系,我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
我时不时转过头,探看一下周沿江的状况。他躺在水池边,安静又美丽,我想起美术课上老师讲的从海里诞生的维纳斯。
真是疯了。
但是月光下,他的每一寸赤裸的肌肤都像是发着光一样,他宁静的睡颜像是油画上的最后一层雾气,他那么美,他怎么能不是我的维纳斯呢?
但是假如他是维纳斯,是爱与美的神明,那为什么不给我降下福祉,又为什么让我受苦?
我苦恼万分,实在是想不出答案。
夜风拂过,我看到我哥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我跪坐在他身侧,把他抱在怀里,用我散开的毡袍盖住他,控制不住地亲吻他的眼睛。
哥哥,我的哥哥。
就一次,做一次我的维纳斯吧。
我的手掌落在他赤裸的胸口上,掌心透过肌肤感受着他胸腔里那颗心脏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