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来我在国外,也经历了很多好的不好的事。很多时候走在新的校园,觉得森严又陌生,连树木都是冷冰冰的,就会开始怀念雨大。想雨大我们自己种下的花树,想计算机学院门口的黄木香有没有像瀑布一样垂下来,想美院的学弟学妹们有没有继承雨大美院的传统,爬树上去画、躺在路中间画,蹲在水里画、坐在雨大猫咪身旁画。——我在雨大仅仅一年,但我想,我会永远把这里当成家,并努力去守护这里,和这里的人。”
“其实要说校庆致辞,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雨大很好,每一个人都有各自的例证,希望雨大未来更好,也是所有雨大学子的心愿,想来想去,好像怎么说,都是废话一堆。我才不想去百度,那样写出来的东西就是深度学习后的成果,和人工智能没有区别的,所以就挑着讲讲切题的话......”
有南被湮没在激动的人群中,注视着台上着正装侃侃而谈的之凌,仿佛游离于一片欢腾之外,一会儿失神,一会儿又忍不住笑。
之凌,光风霁月的之凌,心底每一个角落都被爱与荣誉照耀得明净透亮、没有半丝阴影的之凌,看着我写的字,念着我作的文,目光所至每一笔横平竖弯钩、每一点一捺一顿笔,都是我,有南。
这种感觉可真是微妙又幸福呐。
之凌致辞完毕,那必然是掌声雷起。
当问到想要他什么来为校庆博个彩头——按照惯例,致辞人讲完以后学生可以向教授讨一样东西。
就往年来讲看,彩头内容是千奇百怪,令教授泪落衣裳、点烟沧桑、背影惆怅——且听过往三两事:
去年,一位八十岁老教授被迫现场学歌《亲亲我的小宝贝》,被录制下投屏雨大电子公屏整整一周时间。原本校庆过后就有两天开放日,这时来自全国各地的人都可以进来参观,由是这位老教授差一点被送出圈,从此出门都惶恐地戴上口罩。
前年,数院院长被逼着分享据说“私藏多年”的保发秘诀,院长实在无能为力进退两难,悲凉地揭开头上茂密的假发,露出一颗卤蛋似的脑袋瓜,两眼含泪离开主席台。
上前年,穷得叮当响、每天登破自行车上班的中文系讲师被要走了唯一值点小钱的一泡茶......
再往前数,校长许国梁刚上任那一年,万民请命现学钢管舞。
可惜当年之凌还没把电子公屏升级得那么高级,不然有南还能一睹该社死型名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