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他知道凌筱筱几乎见谁都喊哥的毛病,觊觎她,有一次还使用了强迫手段。

美貌会使人失去理智,没什么神智的美人更是会被盯上。

凌筱筱吓得尖叫,慌乱之间用椅子砸烂了他的头。

单开一米八几,再怎么瘦弱也不该那么废,但他就是被同样瘦弱且只有一米六的凌筱筱砸的头破血流。

这也许就是她独自一人却存活至今的原因。

...

和当初研究白蚁时没什么区别,过程难免总会归于枯燥。

毕竟翻来覆去也就一件事,证明污染物到底为什么会基因异变。

今天的小白鼠依然在半小时内走向死亡,姚凌舟记下数据,看起来还有些无聊。

不能像研究白蚁时拿自己做实验,确实很无聊。

如果活死人和污染物同属于病毒,那应该也能拿自己做实验吧?

4号玻璃箱内启动了焚化程序,从小白鼠身上扎满的树藤张牙舞爪地奔腾,正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它像一头陷入狂乱的猛兽,咧开血盆大口朝站在玻璃箱外的姚凌舟攻击而去。

叶尖撞击在玻璃内壁,发出沉闷的“咣咣”巨响,片刻后,它便开始从叶端卷曲,干枯。

错枝盘节的细藤也化为齑粉似的白灰。

垂下的身躯犹如人类双膝跪地俯首称臣。

姚凌舟想要记些什么的动作突然一顿。

“退后。”

还有些许青涩的声音强忍着压下惊惧,脊背微弓,全身呈戒备姿态看着眼前的人……绿色的树藤人。

面前的怪物身高三米,看不出五官在哪儿,只有由藤蔓纠结而成的头颅。

它上前一步。

方才说话的青涩少年音又厉声道:“退后!”

树藤不动。没有后退,但也没再前进。

少年脊背渐渐直起,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疲惫:“金九。”

树藤开始后退,一步就是三米远,接着是第二步,第三步。

等它离眼前的人足够远,被叫做金九的树藤身上所有的树叶尖开始向下弯曲。

接着,它根本看不出具体形状的绿叶双腿跪下来,绝望无助地看着少年——他竟然从异变的感染物上,看见了弥漫在它周身的浓浓的绝望。

树藤的“胳膊”并拢,捧了一把空气在“手中”,再将其放至心口。

那是它喊他名字的方式,意为他会一直把他捧在手心放在心里。

它说:

“凌舟啊,杀了我。我不想杀了你们。”

……

“怎么了?”唐数看姚凌舟突然发愣,便拍了下他肩膀。

姚凌舟:“我见过这种常春藤。”

这话说的极快,完全是下意识。

唐数听完哦道:“我也见过啊,”他指向小白鼠,“这不就是嘛。”

姚凌舟抿唇,没再说话,但他心里明白,他早在几十年前就见过。

那时候他一定才十几岁。

三天过去,装甲车后的吸附玻璃罐都被装上了常春藤样本。

都是在用箭磁猎杀污染物让它彻底死亡前,获取的活性体。

它们像茫然的小动物,在罐子里乱蹿。

这几天不可谓不惊险,但意外的非常幸运,除了活死人不要命的谁都咬,被军火射杀,路上污染物还真没几个主动攻击的。

真主九说的话似乎能听。

可这却更让众人心生沉重,污染物有智慧……

还是别有智慧了,希望它们只是单纯的懂趋利避害。

没和纪寻一起行动的那天,温阅他们碰到了主动攻击的污染物,用激光枪赢得一筹。

纪寻归队后,他们就没再碰到主动的污染物了。

纪寻把这归结于是箭磁的功劳。温阅手上的箭磁,能够完全的彻底击杀任何污染物。

如果要趋利避害,那它们就是感受到了箭磁带给它们的绝对死亡威胁。

温阅抱着枪盯着吸附玻璃罐里的污染物,下巴垫在并拢的膝盖,眼睛都不眨一下。

最后光近距离看还不行,他伸出食指尖戳了戳玻璃外壁。

常春藤察觉到挑衅,猛地向温阅的地方延伸,感染活物的架势“横冲直撞”,温阅肩膀一缩猛地收回手。

还在裤子上搓了搓指尖。

“……阅啊,这么可爱容易找不到老婆。”布迟忆深沉地叹了口气。

温阅睨她:“你也找不到老婆。”

布迟忆笑死:“我女的我找什么老婆?”

温阅:“……”

周忍冬在开车,没空加入他们拌嘴,纪寻自己开一辆车,鉴于之前大家都说纪寻开车技术特别差劲,所以一听他要开车,没人坐。

纪寻挺开心,乐得清闲。

“温阅,你说为什么会有一个人,和另外一个人长得那么像呢?”布迟忆百思不得其解。

温阅道:“不知道。”

“寻哥的任务目标怎么就是他自己的老公……的脸呢?”

“不知道。”

两辆装甲车到达基地时是晚上十一点。

几人接受了基因检测仪的审查,全都安全进入。

纪寻懒得和任何人说话,匆匆在宋添的安排下洗漱干净,便直奔公寓而去。

月亮高悬,把地面照出一层带点暖晕的白色。

纪寻想从自己房间翻窗去隔壁找姚凌舟,却发现自己的门推不开,他了然,当机立断去姚凌舟的房间翻窗户回自己房间找姚凌舟。

姚凌舟还没睡着,但意识有点模糊,处于半梦半醒,清醒多一点。那点动静响起时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两秒后才反应过来不是。

大猫把下巴压在他肚子上,闻声立马睁开眼睛,竖直的耳朵激灵地抖动。

“嘘,”姚凌舟下意识小声道,“小畜生回来了。”

大猫对纪寻又怵又恨,主人又不让咬,它便猛地从床上起身压抑脾气地跳下床,把自己硬塞进床底,不出来了。

姚凌舟:“……”

姚凌舟无奈,意识似乎更清醒了些,他没睁眼,只不自觉地将手垂下床,隔着床缝让那只有力修长的手在大猫眼前晃,手指节还逗猫棒似的勾动。

大猫这才被哄到了似的,用收了爪尖的爪子轻轻勾住姚凌舟的手玩了会儿,消停了。

姚凌舟刚才脑子里正好想起白天里唐数没话找话,问他以前和纪寻在一起时,都是用什么称呼喊他,听起来非常八卦。姚凌舟没搭理。

没想到这狗东西晚上就回来了,还不要脸地“偷腥”。

“咚。”

半边窗户被卸,夜里的凉风顺着大敞的空白处溜进来,纪寻攀住窗棱,长腿一迈便跨进房间接触到了地板。

姚凌舟闭着眼睛,似乎睡得很沉,一动不动。纪寻轻声轻步地走过去,半跪在床边,目光直白且贪婪。

只是几天而已,纪寻就像是八年未见,心里的想念每天都在增加,满溢。

如今看到货真价实的人,那股始终飘在云端的感觉也没落回大地,变得触手可及,他只越来越觉得自己离姚凌舟很远。

他伸手想碰碰姚凌舟,指尖却在人的眉眼上方停顿。

隔着淡淡的月光,姚凌舟喉结处的红痕已经不是很明显,但映在纪寻眼底就特别刺目。

“怎么了?”他下意识低喃出声,疑惑又冰冷,“谁?”

他只是走了几天而已,为什么会有人在基地里伤害到姚?

夜里安静得落针可闻,纪寻微微闭眼,才堪堪压住心里的疯意。

静默半晌,他实在受不了那道红痕的张扬存在,怜惜地垂首俯身,圈地盘一般将薄凉的唇附在姚凌舟的喉.结处。

吻轻犹羽毛,却触感明晰。

姚凌舟被他从夜里回来的冰凉冰得一激灵,纪寻眼眸微暗,知道人根本没睡。

当即唇瓣轻启,真正地亲.吻上去。

掺杂着冷意的呼吸灼热得似是要把人烫伤,凸起的喉.结染上一点湿润。

姚凌舟嘶了声,生气:“小狗,别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