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结结巴巴地说。
我想说明的是:虽然与塞特的战斗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星期,其间我一直忙于修复大厦,但我仍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爸爸。每当我在图书馆看到一张照片,我就会想起他从前跟我讲过的故事。我依然把所有的衣服放进衣橱中的一个行李箱里,因为我无法接受随他旅行的生活已经结束这样一个事实。我如此想念他,有时甚至会忘却了他的离去,开口对他讲述些什么。即便如此,此刻所有的情感在我心中沸腾,我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说了一句:“你是蓝色的。”
爸爸的笑声如此平常,如此像他,打破了我们之间的紧张。笑声在大厅里回荡,就连阿努比斯也露出了笑容。“我属于这个地方,”爸爸说,“抱歉没有更早让你们前来,然而事情有些。”他看看阿努比斯,寻找着恰当的措辞。
“复杂。”阿努比斯建议道。
“复杂。我想告诉你们,我多么为你们骄傲,神欠你们太多。”
“等等。”朱蒂说。她大步走到王座前,阿密特对她咆哮几声,然而朱蒂几声嚷嚷了回去,这反倒让阿密特怪兽迷惑了,不再做声。
“你是什么?”她问,“是爸爸?还是奥西里斯?你还活着吗?”
爸爸看了阿努比斯一眼:“我怎么跟你说的来着?我说过,她比阿密特还凶。”
“不用你说,”阿努比斯一本正经地说,“我早就对她的伶牙俐齿惧怕三分了。”
朱蒂愤愤不平:“什么?”
“我来回答你的问题,”爸爸说,“我既是奥西里斯,也是朱利。我既生亦死,虽然再生这个词更接近事实。奥西里斯是死亡之神,也是新生之神,让他重登王位。”
“你就必须死去,”我说,“你知道这是宿命,所以你故意成为奥西里斯的宿主,因为你知道自己将死去。”我气得浑身发抖,我没想到自己的情感如此强烈,我无法相信爸爸所做的一切。“这就是你说的,让一切回归正途吗?”
爸爸的表清没有因此改变。他依然自豪与快乐地注视着我,仿佛我做的任何事情都会让他开心甚至在我大声嚷嚷的时候。这令我感到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