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南鹊山之巅,有鸟焉,名赤鹮,其状如鹤,羽金纹赤质,其音如谣,交颈而歇。
交颈而歇……洛酱有些唏嘘,大概这样也是阿羽洁身自好的原因吧……妖族悠长的生命又有什么用呢,只能用剩下的时间去祭奠逝去之爱而已。
“于是我又托了一个朋友帮忙寻找线索,却得知小颜的灵魂并没有消散或被拘魂,而是就像去轮回一样的离开了人界,可轮回之中又寻不到她的踪迹。我只有每隔几年来‘夜市’碰碰运气,看看是否有新的线索。”阿羽简短地说着过往,“我的那个朋友早已去世,她的后代也不如她有那般强大的洞悉之能,熙然也劝我放弃。我大概只是习惯了每隔几年来问问吧。”
就像是一种祭奠。
洛酱替阿羽斟满酒,似有所感,问道:“今天是得到了不一样的答复吗?”
“是。只是一个模糊的预言,断掉的丝线将会重连。我知道我应该高兴才对,可……”阿羽没有说完,又一口干掉了酒。可心中却满是没有保护好她的愧疚,如果那天他没有离开,如果那天他早些回来……一切都会不一样……
“那是好事情呀,别想那么多!”洛酱露齿而笑,她端起酒杯碰了碰阿羽的空杯子,“我可是一直相信,只要没有被推掉基地,一切皆有可能!”
阿羽看着洛酱因为笑而眯起的眼,心里轻松了很多。漫长的等待终于有了一丝希望,不论结果如何,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两人在小店吃吃喝喝到凌晨2点才结束,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阿羽今天的观察,一边回到了费尔蒙森酒店。
阿羽强行将还想去酒店酒吧浪的洛酱架进电梯,恢复心情的他数落起洛酱今天丢下他一个人跑去逛吃的死罪,这时电梯的门伴着“叮”的一声轻响缓缓打开了。
但出现在他们眼里的不是那个低调奢华酒店的任何一部分,而是一条充斥着暖湿的腥味、昏暗的灯光和死一般寂静的走廊。
两人对视一眼,“畸灵境”?
不过就这么一直站在电梯里可不是什么好的方法,要是这只畸灵直接发动进攻,他们大概会毫无防备的直接跟着电梯掉到车库去……
阿羽叹了口气,率先迈出电梯。脚下的触感很奇怪,像是踩在被未干的沥青浇筑的蹦床上,每一步都需要把脚从黏腻软绵的地面拔起来,让人有一种多站2分钟就会被永远凝固在原地的错觉。
洛酱跟了出来,刚一踩到地面便露出恶心的表情,她奋力地拉起一只脚走了一步,突然问道:“你觉得像不像是在什么东西的肚子里?”
“你有这种惊奇的脑洞,你也别说出来啊……”阿羽满脸写着“麻烦”,掏出烟叼在嘴里,擦着火柴准备点燃,心里却在疑惑,以他的了解,畸灵是不可能穿过“夜市”的法阵的,也不可能在这里通过扭曲空间出现,而这里更不可能有生成畸灵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