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抹火红的颜色钻进余光,在已经布上零星几点星辰的夜色下那样靓丽,陆执的空白突然像被拯救了。

他伸手轻轻将火红玫瑰拿出来,仔细认真地看了很长时间,又轻轻地将其放在了墓碑前。

陆执嘴唇欲动,说出口的声音是那般沙哑:“应该……还是你记忆里的样子。”

过了会儿,他又说:“我的玫瑰庄园长得很好。”

陵园里没有玫瑰,只有幽静的石路和沉眠地底的人。

夜风顺着青松的叶尖吹过人的衣摆、发丝,也将人唇瓣上的血色悄悄吹浅。

天色已经很晚,下面在车旁的陆自声轻喊道:“小执。”

以此提醒他可以走了。

陆执听见了,但他没起身,只伸手轻碰了碰那朵被放在碑前的玫瑰。

“……爸。”夜晚里的风很凉,他没穿外套,不知道是不是冷,陆执声线有些喑哑,说话的声音也几乎只能使风听见,“有人想把他抢走。”

“……”

“嗡。”

陆执垂眸看自己裤子口袋,感受着手机震动的余震,收了方才显现的满身的病态。

他都没思考这是什么场合,看手机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只像带谁见家长似的,拿出手机便打开了。

现金池:【哥,今天见到陆上将把我吓懵了(才没有),都没有来得及告完白呢。咳咳,听好了哈,不是不是,看好了哈。哥哥,我现在真的好想拥抱你一下呀,不要说我耍流氓,是真的很喜欢你[羞耻]。我会喜欢你一辈子的!我希望哥的一辈子里也会有我!比心!】

火红玫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股稍大的风吹落碑沿,到了陆执的身旁,触手可碰。

陆执翻来覆去地把那段和平常不太一样的告白看了好几遍,将手边的玫瑰捡起来,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