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矜献当时生病一周没来,别人不敢近陆执的身,陆执也不会无缘无故牵连他人,所以别人没发现陆执不太对劲很正常,可从小和人一起长大,如今还每天都跟人有来往的江进可是感知得明明白白。

陆执周身的所有气压都不正常。

但刚开始的时候,他除了话更少了些,也没太多其他异样。

直到某天,戚随亦同高三十班里的同学说了池矜献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后,陆执才是真的有变化。

吃饭全程一言不发,打球往死里猛攻,为了不让他发疯去找别人的茬儿,江进也不敢不和他打,就当让他发泄了。

但玩归玩,话也得问,那周的周五,中午都没能吃成饭,江进在球场上累到死,满身大汗地席地而坐,双手后撑着地面,放松快僵掉的身体。他实在忍不住了,说道:“陆执,你有什么话就直说行不行,心里憋着事儿很吓人的——只针对你哈。你能不能别可劲儿逮着我虐,打个球而已,现金不在,我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咣当!”

陆执木无表情精准地投进去了一个球,但准头偏了一点,篮球撞上篮筐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

江进看着篮筐持续了几十秒的震颤,好像能让人想到耳鸣时那种“嗡嗡嗡”的感觉,可想而知刚才的那股力量有多可怖,他默然片刻,道:“……那我再陪你玩两场?”

陆执没应声,任落地的球越滚越远,没有一点去捡的打算。

他只伸手撩起衣摆堪称粗暴地抹了下脸,眼睛里的沉郁和戾气没有被散去分毫。

半晌,他突然出声道:“江进,你给池矜献发个消息,他已经醒了。”

“嗯?”江进疑惑,“你发更有效率吧,小现金不回谁都会回你啊。”

闻言,两人间诡异地沉默了片刻。

陆执道:“他不回我。”

江进嘴巴微张:“啊?”

“他谁都回,不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