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要去的。”常念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若我不去,只会让大家以为是我身子抱恙了……”

至少在与宁远侯婚事成定局前,她不能生病倒下,不能叫皇后抓住把柄。

意识模糊,五感渐失,待汤药端来时,常念已经沉沉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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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公主身子骨弱,常年以药汤为伴,绝无半点虚假。如今这时节还算不得冷,公主便需着外裳加披风了。”

宁远侯府东角的偏室中,刚从骑射大赛回来的赵夫人向宇文先生回禀道。

“且公主在宫里的日子也并非似外头说的那样风光无限,皇上疼爱有加确是,然架不住皇后那绵里藏针的刁难,当时雅座上好些世家夫人贵女,皇后竟就那样夹.枪带棒暗讽公主体弱,末了啊,还是公主隐忍下来。”

“先生,您有所不知,今日徐家嫡女不知怎的被关在营帐出不来,竟仗着皇后疼爱,撒泼去琼安殿外叫骂,一口一个蛇蝎心肠,污蔑公主害她,到底是公主宽和大度,误会解释清楚后,亦未为难那徐家小姐,您瞧瞧,如今像这样人长得天仙似的,出身尊贵却无半分跋扈脾气的姑娘,打着灯笼在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

赵夫人说的绘声绘色,好像朝阳公主是她再生父母似的。

宇文先生笑着附和,倒是没说什么。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赵夫人退下。

坐在百花屏风后,一直未出声的男人缓步走出,明暗交叠的光线落在他挺拔的腰背,身材欣长,自是一股沉金冷玉的矜贵。

宇文先生思忖片刻,“侯爷,先前老夫还觉若是皇上不允这桩婚事,您尚可考虑徐家嫡女,如今看来,这是个祸患,与朝阳公主千差万别,娶谁都娶不得徐家嫡女!”

江恕慢条斯理地拨弄着窗边绿植,语气不甚在意:“看来是先生做无用功了。”

宇文先生笑笑,略有些尴尬地另起话头:“今儿个您进宫后,府上就送来两道拜贴,一张是豫王府的,另一张,则是端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