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出校门前有其他老师在颜楚楚不好问出口, 但是现在已经坐在这过去快五分钟了，赵启扬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颜楚楚不太想等了。

赵启扬见颜楚楚神色不耐，脸色越发的温和，一双眼睛里好像要把人看的融化。他苦笑了一下，带着无奈说：“楚楚，我告诉过你，段继尧他不是什么好人，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见赵启扬又是如两年前一样开始诋毁段继尧。颜楚楚撇眉，面色不郁。她抬头望向赵启扬的眼睛里带着警告，一字一顿地说：“赵启扬，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个，那我想我们不必再谈了。”

她冒着段继尧很可能会闹脾气的风险来这里可不是听赵启扬说段继尧坏话的。

因为颜楚楚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赵启扬自嘲地弯了弯嘴角，没有再说段继尧的事情，而是反问着颜楚楚：“楚楚，那你告诉我，你是真的喜欢过我吗？”

如果是真的喜欢，又怎么会放弃的那么决绝，一点悲伤的情绪都没有呢？

赵启扬想起上辈子颜楚楚的突然冷淡，皱起了眉。虽然后来他跟童璐雪在一起了，可是在那之前楚楚就已经待他如陌生人一样了。

那个时候的他是怎么想的呢？哦，他正忙着抢夺那个大单子，所以即使颜楚楚很久都没有联系他甚至见面也不打招呼时，他觉得这应该就是这位娇气的小妹妹在闹别扭了，等到自己忙完这一切，送个礼物应该就行了吧。

毕竟，颜楚楚每次收到自己的礼物时，都是很开心的样子。整天想要粘着自己的她怎么可能会真的推开自己呢？

可是赵启扬不了解颜楚楚，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费心了解颜楚楚。所以对于颜楚楚绝不回头的决绝，赵启扬是很不适应的。

人都是习惯性动物，对于颜楚楚的离去，他心里也产生过很长时间的空感。明明是她先来粘着自己缠着自己甚至有时还会让自己颇为头痛的，可是为什么她又能说走就走呢？

这种念头一开始只有一点，毕竟他还有对童璐雪的责任在，所以赵启扬努力地让自己去喜欢上童璐雪。

而他最后也成功了，他和童璐雪结了婚，事业家庭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美满，所以赵启扬心里的那一点点空感也好像被人抹去了。

可是童璐雪却最终选择了离开他。

爱人的背叛让赵启扬变得偏执了。童璐雪的真面目有多么难以置信，赵启扬就有多么后悔。当然，他后悔的来源就是当初那一点因为颜楚楚的离开而产生的空感。

刚重生回来时，赵启扬是很有信心把颜楚楚从段继尧的手中抢回来的。因为他一直都觉得颜楚楚是在生自己的气，而上辈子颜楚楚直到雪崩遇难都应该是喜欢自己的。

不然颜楚楚不会刻意地不理自己，只会用那种对待普通人时的疏离的礼貌对待自己。

可是颜楚楚却像是铁桶一般地维护着段继尧，待他比家人更甚，半点不似做伪。

这时候的赵启扬才在心里不情愿的承认：颜楚楚现在是真的不喜欢自己了。她那么骄傲，又怎么可能会为了骗自己而假装去喜欢一个人呢？

得知这一认知的同时，赵启扬又在迟疑：楚楚她又是——真的喜欢过自己吗？

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最后的稻草，赵启扬终于是把这个问题问出了口。面对这个答案，他迫切却又怯懦。因为不希望自己的上一世，从头到尾都是笑话。

颜楚楚似是没有想到赵启扬会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她愣了一秒钟，脑子中在思索。

最后，凝望着面前的赵启扬清声说：“应该是……喜欢过的吧。”

听到这句话时，赵启扬整个人仿佛如释重负一般，可是下一秒他又听到眼前的颜楚楚顿了下继续说：“但或许不是爱情上的喜欢，而像是看到了一个精致的洋娃娃，十分渴望去拥有它。”

她这么说，是经过了很久的考虑的。对于赵启扬，他一开始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的形象太完美了。那个样子，可以唤醒任何一个刚过豆蔻年华的少女心中的那个向往的男生形象。

她喜欢的其实不是赵启扬这个人，而是赵启扬在那时代表的那个形象。她之所以能坚持那么久，不是因为她有多么喜欢赵启扬，而是因为她性格里的执着。

听到颜楚楚毫不留情的答复，赵启扬的表情变得有些苍白。但不过是几秒，他的眼神又变得凌厉，嘴中道：“楚楚，你不能喜欢段继尧的，你不知道的，他上辈子是个杀人犯。”

再说出杀人犯三个字时，赵启扬是紧紧盯着颜楚楚的。他看到颜楚楚下意识的锁眉，挪了挪嘴最后却没有出声。